厲枝葉心裡突的一跳，快速的編句子：“沒有啊。”為了逼真一點，她補充：“但附近有個廣場，廣場在放煙花。我現在在陽臺，所以聽得清楚一些。”
陸擎淡淡嗯了一聲，“進屋子裡吧，別著涼。”
“好。”厲枝葉起身，走入了室內，然後狀似不經意的隨口一問：“今晚年夜飯你們家就你和你媽媽吃嗎？伯父不能出院，他的年夜飯怎麼解決？一個人在醫院裡過年，有些孤獨吧。”
“我送去醫院陪他吃完才走的。”陸擎頓了頓，又道：“今晚年夜飯，江寒和林煙也在。”
厲枝葉哦了一聲，問：“他們怎麼去你家過年了？”
“來看我爸。你年夜飯吃了什麼？”
厲枝葉回想了一遍顧初央在朋友圈發的年夜飯照片，道：“我嫂子媽媽做的，紅燒肉、油燜大蝦、茄盒……快十道菜了，很豐盛。”
“倒是比我家的豐盛。”陸擎這般說著，卻沒笑，反而眉眼越發沉冷。
那端的小女人語氣歡快，陸擎始終能想象出她佯裝歡笑的模樣。
陸擎啟了啟薄唇，想說些什麼，但身後傳來江寒的聲音，“陸擎，你的煙呢？”
厲枝葉也聽到了。
她停下自說自話，兩秒後，道：“你先陪著他們吧，我們晚點聊。對了，少抽點煙。”
就掛了。
掛了之後，厲枝葉看著江寒半個小時之前發來的照片，沉默。
一張是陸擎，林煙和陸母在廚房，其樂融融的一起包餃子。
還有一張是他們三人在吃年夜飯，陸母坐在中間，陸擎和林煙分別坐在她兩邊，像兒子兒媳跟媽媽合照。
厲枝葉自然知道江寒在場，那麼林煙在陸家過年，就不會是那種意義。她不應該亂想。
不過她是阻止了亂想，可心裡還是不舒服。
她今天從厲北夜車庫裡開了一輛車，跟葉嫂打招呼後，就離開了帝臨苑，回了景瀾花園。就是想在他的家過年。
什麼年夜飯？她什麼都沒吃。
想著想著有些難受，去冰箱拿出了各種零食和果汁。
陸擎聽到話筒裡的忙音，有些窒抑。
江寒走到他面前，拿出一包煙，遞給他一根。
陸擎看了一眼，“戒了。”
江寒嗤笑，把那煙頭轉了個向，送到了自己的嘴裡，點火，狠狠吸了一口。
吐出煙霧的時候，他問：“跟厲枝葉打電話？我真不懂你，為什麼一定要栽在她身上。”
陸擎冷冷回懟：“我也搞不懂你江寒，怎麼會願意把自己喜歡的人推給別人。”
“她想要什麼，我就給她什麼，也一樣。陸擎，林煙是我搶都不敢搶的女人，生怕她不開心，為什麼你總是對她視而不見？”
江寒用了‘總是’。
他一直都知道，在厲枝葉回來之前，陸擎和林煙交往的兩年裡，陸擎並沒有上過心，都是林煙主動，但還是得不到回應。
後來在他的攛掇之下，陸擎好不容易懂得每個月抽出一點時間，陪林煙吃飯、看電影。
結果沒多久，厲枝葉就回來了。
陸擎整個人的狀態，一朝回到解放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