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枝葉沒回答，只是一下下的輕吻著疤痕。
吻著吻著，滾燙的淚水滴了下來，落在傷疤上。
陸擎慌了，連忙翻身擁著她哄，“好好的哭什麼？”
厲枝葉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才說話：“疼嗎？”
“早就不疼了。”
“怎麼弄的？”
陸擎一怔，隨後目光緩緩溫柔，伸手拍拍後背，安撫著她：“一場小車禍，別哭了。”
厲枝葉淚水又洶湧了起來。
病危通知都下來了，怎麼可能是小車禍。
怪不得現在的陸母談起她的時候，更加厭惡反感。
換作是她，也恨死自己了。
“你別、別騙我了，跟我實話實說，那天到底有多嚴重……”她抽噎道，“我能承受。”
陸擎一聽，覺得不對勁，懷疑是誰告訴了她這件事。
然後想到她剛剛的行為，應該一開始就是在找傷痕，而不是無意中摸到腰後才發現的。
“真的沒事……也就是車頭變形，駕駛座車窗的框架被擠斷了……”
兩塊鐵架從後腰、後背刺入，刺進的長度，差點穿出了胸腹。所以只有身後有傷，身前沒有。
“都過去了，別再哭了，嗯？”
但小女人已經哭得停不下來了，抽抽搭搭的說著什麼，陸擎只能從模糊斷續的文字裡，聽出了她簡單的中心思想：對不起，都怪我。
陸擎默默陪著她，等她宣洩完了情緒，把她抱去了浴室，綿柔毛巾沾濕溫水，給小花貓擦拭臉蛋。
厲枝葉小手揪著陸擎的襯衫，因為哭得背不過氣，就時不時會打一個哭嗝，但已經止住了眼淚。
臉蛋又變得幹幹淨淨的，明亮燈光下，肌膚白如凝雪，陸擎心念一動，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觸感好得不得了，嫩滑、有彈性。
抱回床上的時候，陸擎準備離開，去倒杯水給她喝。
但厲枝葉雙手攀上他的頸項，格外的黏人，不準他走。
陸擎無奈的又抱起，託著她的小屁股，去了廚房。
把她放在吧臺上面，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手拿著保溫壺，往玻璃杯裡倒水。
然後喂送到她唇邊，“哭這麼久，喝多點補回來。”
厲枝葉喝了大半杯溫水。
陸擎把剩下的喝了，把水杯放下，又見她亮晶晶的雙眼盯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有什麼想說、想問的，在今晚一次性解決好，行麼？”
厲枝葉點點頭，於是開口了：“陸擎，我問一下你哦，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會和林煙結婚？你可以說實話，我不會生氣的，就是想問問。”
陸擎沉吟，明顯在思索這個假設。
最後，他道：“也許會有這個念頭，但不會結，還是會固執的等你回來，你知道的，我一向只認死理。”
認了一個，便只定一個。
除非她跟別人結婚生子的訊息傳了過來。
“而且已經沒有‘如果’了，你確確實實的回到我身邊了，所以不要假設那些有的沒的。”
厲枝葉點點頭。
“陸擎，這次我要一輩子都賴著你，除非是你把我扔掉。”她再次堅定的說出這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