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5分,一抹高挺身影出現在機場,黑色長款的毛呢大衣,深棕英倫皮鞋,同樣也戴著墨鏡,遮住了那雙深邃黑眸。
脖子上圍著一條深色羊毛圍巾,整張臉都看不見五官,但顧初央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走到機場出口。
顧初央繞到了他的左側,準備跳起來抱住他。
就離他還有幾米遠的時候,有一個嬌小的女孩子比她快一步奔向了男人,投進了他懷裡。
他沒有推開,反而穩穩接住了她。
女孩仰著臉,笑容燦爛,跟他說話。
說了什麼,周邊人聲鼎沸,顧初央聽不見。
但沒多久,她看清了女孩的口型,當時說了兩個字:好冷。
接著,男人取下了自己的圍巾,親手給她圍上。
而男人沒了圍巾遮擋的下半張臉呈現了出來,他唇角勾著,笑得很溫柔很溫柔。
而且側面能看見墨鏡之下的眼眸,帶著笑。
但顧初央覺得自己完了,因為她更在意的是——他英俊臉頰削瘦了一些,下頜骨的肉陷進去了一些。他瘦了很多。
最後,顧初央看著他們離開機場,女孩一直挽著男人的手臂,男人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也是,抱住都願意了,挽臂有什麼的。
顧初央不知道自己怎麼開車回去的,就是意識回歸的時候,她已經到了公寓樓下。
雪花紛紛揚揚,在明亮路燈裡飄舞飛旋,最終落地把整個世界銀裝素裹。
她回到公寓,盛出一碗米飯,把菜的保溫蓋都拿走,開始吃晚飯。
但三個多小時,飯菜已經開始冷了,僅殘留一點溫度。
吃完飯,刷了碗,抱著自己膝蓋蜷縮在沙發。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剛剛的事情,她應該相信他。
所以心髒都是麻的、壓抑的,她不敢痛,痛就代表她不信他。
可是腦袋好疼。
她伸手摸了摸,摸到一片冰冷。
出門的時候頭發只有七成幹,發絲還是細潤的,在室外下了雪,吹了風,竟然把頭發凍住了,雖然沒結冰,但摸上去夠冷冰冰的了。
而且回來之後就沒開暖空調,所以一直沒有解化,還硬著呢。
難怪腦殼疼,凍的。
顧初央打算重新洗個熱水頭,這時嚴明的電話來了。
“顧小姐,您碰上先生了麼?”嚴明有些激動的問。
顧初央頓了頓,選擇了撒謊:“沒有,我沒去機場,下雪了,天黑路滑,我怕開不好車,而且好冷。”
嚴明覺得她解釋這麼多怪怪的,但還是道:“噢噢,也對,是挺危險的,要是被厲先生知道我讓您這時候開車去找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嗯,他最近還好嗎?都忙得沒時間找我了。”
“咳……”嚴明不敢說細節,只能解釋安慰道:“先生這幾天是很忙,很多事情都顧不上,公司的事也一直是我在處理,所以顧小姐您不要多想。您需要做的就是讓妃姐她們照顧好您,等先生回來,妃姐她們和我,才好交代。”否則興師問罪什麼的,他們可受不住……
顧初央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