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許林覺得自己聽到了很好聽的笑話,“你報!半夜三更你用什麼報警?”
“放了我,你的事我誰也不會說。”
“當我小孩子呢?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最緊,也只有他們才能做到‘什麼都不會說’。”
“你想殺了我?”
“呵呵~說笑了,我怎麼捨得?”說著,就撲了上去。
嚴夢雲慌亂之中撿起地上的石塊、木棍就扔了過去。意料之中的,這種不輕不重的阻攔不僅沒有對許林構成威脅,反而成功的激怒了他……
“後來的事兒就和你們聽到的一樣。天色微明,嚴夢雲回到了家裡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誰也不讓靠近。”嚴策文語調低沉,其他幾人聽著覺得分外壓抑。
“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嚴策文重複了一遍後面的兩個字,“你們以為她沒有想過?可是你們知不知道,在這裡人的觀念中,女人的貞潔比什麼都重要。嚴夢雲自己可以無所謂,可以狠下心不要名聲,可她捨不得朱茂被人指指點點。”
“朱茂呢?又為什麼會性情大變?”
“當朱母把嚴夢雲懷孕的訊息告訴他之後,朱茂只覺得自己心中最堅硬的地方轟然倒塌。這時候的他才會想起嚴夢雲曾向他傳達過自己的不安,可是他竟然沒有當回事,甚至還說她想多了。一時間,所有的愧疚、悔恨、憤怒齊齊湧上心頭。自此之後,好好的一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不是狂哭就是狂笑,口中偶爾還會說幾句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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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那時候的你還是一個小孩子啊……”
“小孩子?父親瘋癲不堪,母親畏光畏人,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從小就比別人早熟。除了奶奶之外,最親近的人肯定是相比之下比較正常的母親。七歲那年,所有人都睡了,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進了我的房間。她的手很冰涼,摸了摸我的額頭之後,一道我從未聽過的輕柔嗓音在耳邊響起,講述的內容正是七年前在太歲洞那晚發生的事。從她的話語中,我竟然聽懂了她的恐懼,她的無助……”
“醒來之後,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可當我像往常一樣去找她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滿地的紅和她早已經冰冷的屍體。更令人驚訝的是,在她出殯的前一天晚上,瘋癲了七年的朱茂卻突然清醒了。我去靈堂守靈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跪在嚴夢雲的照片前,在不斷的道歉,懺悔。”
“也就是在這時候,你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接下來的幾年裡,朱茂一直沉默寡言,時常對著某個地方發呆。我是奶奶帶大的,直到十五歲的時候才離開鰲山,自此與朱家斷了聯絡,改隨母姓,成了現在的嚴策文。”
“殺害許林的計劃你早就制定好了?”
“不是。剛進入鰲山,我只是容易陷入到過去的回憶裡,並沒有想過要殺他。真正動殺機,是在森哥和你們講述太歲洞異聞的時候。我想,當時的你們肯定都沒有想到,故事中女人的兒子會在你們的身旁。這些事在你們聽來就是一個故事,卻是我過去不堪的證明,更是那個女人慘死的禍根,所以……我恨。”
嚴策文的這番話,讓坐在邵小樓身邊的高陽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邵小樓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心下奇怪的看向他。
“呵,呵呵~沒……沒什麼,繼續,我有在認真聽。”
高陽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小動作?
沒錯!是因為不正經的高某人想起了自己剛拿到許林的屍檢報告時,所做出的極其不正經的猜測,所以……他囧了。
“自進入鰲山,你大部分時間都和我們在一起,是什麼時候殺的人?難道……是出去‘尋找靈感’的那兩次?”
“雖然不是百分百的準確,但也差不多。”嚴策文波瀾不驚的回答,“第一次出去‘找靈感’,是我為殺人做的鋪墊。第二次‘找靈感’則是為了回家看奶奶。”
“你十五歲的時候就離開了鰲山,對於從未見過你的許林來說,你只是一個陌生人。他為什麼會相信你,按照你的要求進入太歲洞,給了你殺死他的機會?”
嚴策文笑了笑:“要說這個原因,我可能有點兒對不起小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