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該送的東西都送了上來,南沫河在女人快要出門之前說了句:“勞煩準備一點兒粥,我待會過去取。”
“是。”女人表示自己知道了,就離開了。
當南沫河帶著東西再次回到南胥休息的房間的時,左丘明和聞人祺早已經都已經收拾好了。南沫河從湯盅中盛了一點粥,輕輕放在嘴前吹涼,這才小心翼翼的送進南胥的嘴裡。
看到粥全部被嚥下去了,南沫河這才出了一口氣。直到一小碗都吃完,南沫河才起身。
劉儀面無表情聽著手下士兵彙報聞人祺襲營的經過,右手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著。劉朝宗知道自己的父皇正在氣頭上,就一言不發的站在他的身邊。士兵說完之後也不敢多言,只是等著承受帥座上帝王的怒火。
“行了,朕知道了,快馬加鞭到長安丞相那裡,讓他儘快調集糧草過來。”
等士兵離開後,劉儀看向劉荀:“荀兒,飛鴿傳書給南闥,讓他謀反逼宮。南胥毀我糧草之仇,朕要讓他的妻兒來還。”
劉荀眼中雖有猶豫卻沒有違抗劉儀的旨意:“是父皇,兒臣這就去辦。”
漢軍糧草到位已是五日之後的事了,殷樂城的官員接到長安來的文書時嚇了一跳,以為哪裡做的不好惹怒了皇帝。漢帝劉儀御駕親征南蠻是所有官員都知道的事,當得知文書的內容是要他調集糧草運往漢帝大營時,官員絲毫不敢怠慢,連夜從當地士紳豪吏手中徵集了萬石糧食馬不停蹄的送往軍營。
南胥醒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壓著,讓他呼吸都很困難。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頭黑色長髮散在自己手臂上,費力的抬了抬頭,才看的造成自己夢魘的正是日思夜想擔心不已的南沫河。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心中的石頭總算是徹底的放下了。
睡夢中的南沫河正夢到自己的父王醒了,醒來之後的他很生氣,正要懲罰自己是她就埋在他的懷裡撒嬌,企圖讓他放過自己。忽然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大手在摸自己的頭,是那麼的真實。她想醒來看看,可是意識卻清醒的告訴她:這只是夢,你的父王還在昏睡,這些天來從不曾醒來。
父王!
南沫河猛然間睜開眼睛,看向躺著的人。不料,頭頂上傳來因為許久沒有說話而沙啞卻勝過世間天籟的聲音。
“傻丫頭,累了怎麼不回房間休息,誰在這裡著涼了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這些時日以來的擔憂、害怕、委屈一起湧上心頭。知道劉朝宗是劉儀的兒子時,她很憤怒但是沒哭;一腔真情錯付時儘管委屈她仍然沒哭;隻身在漢營時雖然很害怕她依舊沒哭;好不容易回到南胥身邊他卻重傷昏迷時,心中擔心的要死,她也努力忍住了還是沒哭。如今,卻因為南胥的一句“傻丫頭”,一句在尋常不過的關心哭到停不下來。
“父王......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回來的第一眼見你躺在床上,心裡有多害怕?”說著,哽咽了幾聲,“聞人統領和太醫都說你只是太累了,可是......我還是很擔心,父王......以後不要在這樣了好不好?沫河保證從今以後回乖乖的,我努力學習蠱術,會努力煉出比屍蠱還要厲害的蠱......”
南胥血色盡失的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好,沫河是本王最疼愛的孩子,也是南蠻最有天賦的蠱師,父王相信你一定能煉出比屍蠱還要厲害的蠱。”
南沫河用力的點點頭。
“但是,在這之前,傻丫頭,先擦擦眼淚,再哭下去漂亮的沫河公主就不漂亮了。”看著她孩子氣的在白皙的臉蛋上胡亂的抹了兩把,南胥曉得更加寵溺了,“你啊~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父王餓了,你去幫我弄點吃的,順便把聞人祺、太叔堯和左丘明找過來,父王有事要和他們三人商議。”
南沫河的臉上瞬間不高興了:“可是父王才剛剛醒來就要找他們商議事情,您的身體......而且,太醫也囑咐了,要父王修養一段時間.......”
南胥正要說些什麼,感覺心肺一陣不舒服,就兀自咳起來:“咳咳!咳咳咳.......”
南沫河慌了,手忙腳亂的輕拍他的胸口為他順氣:“父王別生氣,我就是隨便說說,沒有要惹您生氣的意思。我馬上就去找太醫過來!”
“沫河,父王沒事。”南胥看她慌亂中帶著愧疚的模樣,心中不忍,匆忙拉住她要離開的動作,“只是剛才嗓子有點難受,才忍不住咳了兩聲,父王真的沒事了。”
“父王等會,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去辦父王剛剛讓你去辦的事情吧。”
南沫河這次沒有反駁,她扶南胥坐起來輕靠在床邊,又將枕頭放在他的身後防止窗欄咯疼他,才準備離開。走到房間門口了,又返回來對南胥說:“父王,我先離開一會兒,你別亂動,有什麼想做的等我回來我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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