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有主意,”南胥看著自己受傷的右肩,聲音中透露出堅定,“三天之後,本王會向劉儀下戰書。這是最後一戰,若勝,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敗,此後南蠻將會成為漢朝的附屬小郭國。我不忍妻兒淪為他人奴隸。聞人、太叔,左丘三位將軍,本王拜託你們屆時務必保護好沫河以及其他王子公主。本王九泉之下也可安心無憂了。”
“王上!”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南胥起身來到門口前,看著跟隨自己浴血奮戰了近一年的將士們說:“其實,誰統治南蠻,在百姓看來並沒有差別。唯一不同的就是統治者。若劉儀真的能善待我南蠻子民,南蠻交給他又有何妨?”
“可是王上,讓異族統領我方百姓,終究……”聞人祺還未說完,就被南胥打斷了話語。
“南闥與劉朝宗勾結之前,我心中就有預感。南闥雖然面上對我恭敬,背地裡卻恰恰相反,只是迫於我的權利。他是個有野心的人,既然能與劉儀合作,那麼劉儀能需許給他的,只有王位。他所求的,也不過是王位而己。”
“但是王上……南闥昏庸無能,沉迷酒色,實在難以當大任。”
“劉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傀儡,一個可以安撫南蠻百姓的人,這樣的人不需要有多大的才能謀略,只要能鎮壓百姓即可。同樣的,這人越無能越好。如果他有才能,劉儀反而會有所忌憚。”
三人都是南胥心腹,且在官場多年,許多道理即便不用明說也懂,何況南胥已經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將劉儀的所需所想分析的十分透徹。帝王權術大同小異,不同的僅僅是具體的做法而已。
漢營外,左丘明隻身騎在白馬上。
營內的漢朝兵士看到南蠻的將領出現在自己的軍營前,紛紛準備作戰。左丘明毫不理會他們,只顧著將手中的弓箭舉起,向著皇帳的方向射了一箭轉身就走了。
皇帳內,劉儀正在看兵書,忽然聽到一聲嘯空的聲響,緊接著一支羽箭射在了自己身後的木質雕飾上,與此同時的營帳外響起了紛雜的人聲以及腳步聲。
劉朝宗不顧通報的衝進來,關切地問道:“父皇,您沒事吧?”
劉儀搖搖頭,起身來到羽箭前,稍一用力將其拔下來,拿出綁在箭尾上的書信。劉朝宗靜靜站在一旁看著。
“戰書?南胥終於肯痛痛快快的和正朕打一場了。”
劉朝宗接過書信,看完驚訝地說:“父皇,這是南胥下的戰書!他和您要痛快的打一場,咱我們贏了,他就要將南蠻拱手奉上?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信中的意思就是這樣,只是朕想不明白,南胥為何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兒臣也無從得知。”
見劉儀並未受傷,劉朝宗也放心了,準備回自己的營帳。途中折返到南沫河的營帳,打算和她聊聊。
為了解悶,南沫河拿出劉朝宗為她準備的幾樣女工繡起來。這還是趁著軍士前往番翔城的機會,劉朝宗特意為她挑選的。
“嘶”的一聲,纖細的手指上出現了一抹嫣紅。劉朝宗進來,恰巧看到南沫河把手指吸入口中的一幕,匆忙上前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南沫河愣了幾秒,掙脫了幾下,沒有掙開也就放棄了。
“要不要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聽著他責備的語氣,南沫河心中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說道:“謝謝六皇子關心,小事而已,沒關係。”
聽著她疏遠的口氣,劉朝宗放開了她的手。南沫河簡單的將手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頭也不抬的問他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
劉朝宗坐在桌邊,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剛才父皇收到了南蠻王的戰書。”
南沫河震驚的抬頭。
“戰書!怎麼可能?上面說了什麼?快告訴我。”
“南蠻王與父皇約定一戰定輸贏。若我們贏了,他會將南蠻拱手奉上,此後南蠻成為漢朝的附屬小國。”
“若是輸了呢,若是南蠻輸了會怎麼樣?”南沫河急切的問,可是劉朝宗並沒有回答他。
一陣嘹亮的號角響起,旌旗獵獵,遮天蔽日,巨大的“漢”字旗和“南”字旗隨風舞動。兩軍相隔不遠,這一次劉儀和南胥都站在了三軍的最前方,劉朝宗和太叔堯、左丘明如同神將般守護著各自心中的神。雙方將士表情肅穆,竟是這般的從容不迫。
“南蠻王,朕是最惜英雄,重英雄之人,投靠我漢王朝,有何不可?朕自是不會虧待你的。”
南旭看著他,霸氣的冷哼一聲一句“殺”,準確的傳達出了自己的態度:不可能。
聞人祺隱藏在漢軍大營旁邊的草叢裡,示意身邊的人馬按兵不動,待一小隊巡邏的漢軍離開後,幾十個身著黑衣的人影迅速閃進了軍營,簡單的一個手勢,人影四散開來,消失在了黑夜中。不一會兒軍營中傳來了嘈雜的喊聲“不好了,有人偷襲”,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噴濺的鮮血,剛剛還喊叫的人瞪大了雙眼,心有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聽到聲響的南沫河衝出軍營,還未來得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強行帶到了陰暗處。
“唔……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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