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著周圍盯著自己的三雙眼睛,不自在的咳了咳:“這位病人的情況並不是腦死亡,與案例中病人的情況雖不相同卻也有相似的地方。”
就在高陽疑惑的時候,邵小樓腦中靈光閃過,說:“你的意思是,讓她的親人也像那個女人一樣,在床邊講述一起經歷過的事,喚起她不再沉迷夢境、迴歸真實世界的慾望。”
邵小樓說完,高陽和衛伶楠都明白醫生的意思了。
身為人母的衛伶楠再次抓住醫生的衣袖,迫切的問道:“這個方法.......真的可以救我女兒,讓她醒來?”
“這位女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腦死亡在醫學上來講,與真正意義上的死亡的區別就在於能不能自主呼吸。從腦電波上看,您女兒的大腦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判斷,它只是拒絕醒來,這是逃避現實的表現。當然,我一開始就說過我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她逃避的事和這段經歷有關。你只要能喚起她醒來面對現實的意願,也許就沒事了。”
“好的,我知道該怎做了,謝謝醫生。”
“不用客氣,這是我該做的。”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邵小樓見醫生離開了,就對衛伶楠說到:“衛董,韻韻的事就先這樣,麻煩你先照顧好她。我們回警局處理後面的事情,您有什麼事情隨時都可以聯絡我們。”
“麻煩兩位了,請慢走。”
回到刑偵辦,高陽問周敬:“陶史帶回來了沒有?”
“帶回來了。你們走後,我就帶人趕到了陵南。見到陶史的時候,他正盯著桌上的照片,表情呆滯,時笑時哭,嘴裡還唸叨著什麼。在看到我們之後,也沒有反抗的意思,將雙手一伸,就跟著我們回來了。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他為什麼會乖乖跟我們回來,高隊,你說咱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彙報完正事,想起陶史面對警察時的態度,周敬不確定的問高陽。
高陽瞥他一眼:“你說呢?”
“我.......我也不知道.......”
“所以,瑞佑成了副隊,而你還在原來的位置上。“說完,高陽就頭也不回的出了刑偵辦。邵小樓不好意思笑的太明顯,只好憋著笑快步跟上了高陽的步伐。
周敬有點不理解,自己的問題和方瑞佑成為副隊有什麼關係。正打算問問身邊的厲烽‘高隊的話是什麼意思’,就見厲烽迅速躲開了。
“哎?我說你.........”周敬愣住。
“我很忙,你別問我。即使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厲烽搶答。
周敬:“...............”
看著幾天不見就明顯多了許多白髮的陶史,高陽打著官腔道:“幾天不見,陶總可無恙?”
“哈哈,高警官不是都查很清楚了嗎?”陶史笑著說,隨後,他臉上添了幾分急切,“高警官,韻韻她..........還好嗎?我..........”
“衛涵韻好不好,陶總不是很清楚嗎?“
“我........”陶史啞然。
是啊~韻韻怎麼會好?自己不是在幾天前就知道她的情況了,更有專業的醫生對她的病情做了評估,不是嗎?自己又何必再問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陶總放心,韻韻現在有衛董在照顧,她的身體沒事了。”邵小樓看到他眼中真真切切的自責,挑好訊息告訴他。
陶史深深地出了口氣,笑著對邵小樓說:“那就好,那就好.........”
高陽見他情緒好了很多,悠然的問道:“現在是不是可以交代一下你、曹附,阮成傑和汪志洋之間的事情了?”
陶史看了他一會,說道:“我遇到他們是在十幾年前萊陽的火車站裡。那時候的我,剛剛大學畢業一年,還是個滿腔熱血、相信‘只要努力就會有收穫’的毛頭小子。因為拼桌吃飯,認識了同樣外出打工的汪志洋和曹附。聊天的過程中,我和他倆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他倆沒上過學,一心只求溫飽就好,於是打算讓我跟他們去工廠做工。我那時年少輕狂、心高氣傲,想著辛辛苦苦寒窗十幾載,怎麼也不甘心落得個‘做工’的下場,就婉言拒絕了。他們看我志不在此,就留了聯絡方式給我,並告訴我若是哪天我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聯絡他們。”
“後來我找到了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就在工作的時候,公司裡的老人倚老賣老不說,還只知道勾心鬥角,功勞、名利全是他們的,錯誤、責任全是新人的。和我同期進去的三個新人都因為受不了這種氛圍,相繼離職。我不斷的告訴自己‘堅持一下,堅持下去就好了’。誰知他們變本加厲,在一次百萬元大專案中,因為疏忽大意導致公司直接損失了這單生意。董事們追究責任的時候,高層們層層推卸,到最後成了新人的責任。我被迫離職不說,還要無緣無故賠償公司在專案中投入的材料損失費用。呵呵........很可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