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楚傾瑤接到軒轅炙的來信。
信上告訴他,韓清風看上的姑娘柳絮語,是京中禦史大夫陳沖的親孫女。據說當年陳家兒媳婦本來懷的是雙胞胎,但因為他性子耿直得罪了朝中官員。那官員便花錢買通了穩婆,偷偷抱走了柳絮語。
也就是說柳絮語與宮中的皇後娘娘陳音音是雙生姊妹。
柳絮語被陳家認了回去,韓陳兩家直接把他們的親事定下,好預備年後成親。軒轅炙還提到了天術老人要把白謹和秦心遠的親事辦了,楚傾瑤看到這,心沉了沉。
以她的觀察,鬼醫是喜歡皇姐的。看來得尋個恰當時機,和鬼醫談一談了。
她收了信,想到鬼醫還等著給孩子們做手術,便去找他。和他談了手術時的注意事項,又讓他挑一名孩子出來。
鬼醫選出來的孩子,是個八歲的小男孩,臉上長了個大肉瘤。把臉都撐變形了,看起來很嚇人。她給這個孩子檢查過,只是普通的纖維瘤,切除就行。
鬼醫一聽樂壞了,手舞足蹈的道,“師父,我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你急什麼,孩子們都在這裡,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楚傾瑤道,“把所有的孩子都醫好了,你也算是大功德一件。”
鬼醫靦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來,楚傾瑤給他講了整個手術的過程,還有後續的治療工作。鬼醫聽得極為認真,邊聽還邊拿筆記。
下午的時候,楚傾瑤讓七絕專門收拾出來一間房。趁沒人注意時,從系統中拿出一個手術臺,然後她裡裡外外的把整間屋子進行消毒,以後這裡就是孩子們重生的地方。
第二日,把準備工作做好後,她和鬼醫開始替孩子做手術。兩上時辰之後,手術完成。楚傾瑤一抬頭,就看到鬼醫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她笑了下,“感覺怎麼樣?”
“師父,太神奇了,你這下刀的手法好多講究,不像我……”鬼醫有點臉紅。
他給宇文天香動手術時,雖然一直在畫圖紙,可那都是憑著感覺瞎畫。雖然最後成功了,也是運氣好。
“以後你慢慢學。”楚傾瑤道,“我會用心帶你的。”
好不容易在這個時代,遇到一個鬼醫這樣醉心於外科手術之人,她自然要教,免得他再隨便拿別人做試驗。
孩子術後恢複得很好,第二天午時已經轉醒。術後需要用到的各種藥劑,都是楚傾瑤從系統中拿出來的。
對於她動不動就憑空拿東西出來,鬼醫從來沒問過,還一臉的習以為常。
“鬼醫,你不問問我,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楚傾瑤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鬼醫笑了笑,“我只關心,師父會不會把這些藥給我用?”
“只要你用它來救人,我就給。”楚傾瑤說完,又有些後悔。追煙他們用這些藥,都得偷偷摸摸的,萬一鬼醫不聽話,說不定會因為這些藥為她帶來麻煩。
似乎知道她所想,鬼醫道,“師父放心,我不會亂說的。對外,我只說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
說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低語道,“我要有師父這樣的本事,我就敢去昆侖境,挑戰帝鳳鳴。”
“帝鳳鳴現在就在這邊,你真要去挑戰?”楚傾瑤問。
鬼醫眼神一亮,搖搖頭,“不去,這些藥是秘密。”
楚傾瑤徹底放心,看來鬼醫還是很知道輕重。她只想把他帶出來,以後再遇到天生有殘疾面相的孩子,他也能救上一救。
又過了兩日,漫天妖過來找楚傾瑤。他忽然伸開雙臂抱住她,“丫頭,今年毒門的藥材肯定會大豐收,你可以盡情的揮霍。”
楚傾瑤愣了一下,把他推開,咬牙警告他,“再動手動腳,我就毒死你。”
漫天妖有些失落,要是能死在丫頭手裡,也算是死而無撼。他情緒極低,“丫頭,我要回去了。”
“什麼時候走?”楚傾瑤問他。
“馬上。”他眼中帶著一絲傷痛,極輕極淡,如果不細看,很難發現。當楚傾瑤向他望來時,他裝作不經易的移開目光。
“丫頭,你要小心帝鳳鳴,千萬不要輕信昆侖境的任何人。”他叮囑。
楚傾瑤驚住,“漫天妖,你看不上帝鳳舞,不會就是因為她出身昆侖境吧?”
“丫頭,我有喜歡的人了,你別亂點鴛鴦譜。”漫天妖無力的看著她。他愛的人,眼裡從來沒有他。不但沒有他,還要把他推給別人。
丫頭,我有那麼差嗎?
我所求的,不過是一生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