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杉已經不記得楚傾瑤，見她過來，立刻把臉藏到雲暮懷裡。她心疼的道，“雲杉，我是姐姐啊！你忘了姐姐了嗎？”
雲暮也跟著哄，“雲杉，這是你大姐，她是大夫，讓他幫你檢查一下。”
雲杉怯生生的把臉轉過來，聽話的把手伸給她。楚傾瑤檢查之後發現，雲杉也是營養不娘，倒沒有其他毛病。
“孫姨娘，雲杉沒什麼大毛病，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就好了。”然後她吩咐紅檀，讓她趕緊去廚房熬雞湯。
“大哥，你先和王爺出去，我幫孫姨娘擦擦身子”
“大小姐，我只是個奴婢，怎敢……”孫姨娘急忙拒絕。
等屋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小廝把熱水送了進來。
楚傾瑤才道，“孫姨娘，楚家已經沒了，所以這世上再沒有大小姐和大少爺。姨娘不用想太多，你現在只是我的病人。”
孫姨娘忽然放聲大哭，哭得嘶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看著她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顫動，楚傾瑤眼眶發酸，上前扶起她，讓她靠在床頭，然後抱住她，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肩膀。
“哭吧，把心裡的委屈都哭出來。”她輕聲道。
孫姨娘一直哭得聲嘶力竭，不住的抽噎，到最後才用沙啞的嗓子幹巴巴的道，“大小姐，要不是還有雲杉，我早就不活了。”
說完，又是一陣痛不欲聲的大哭。
楚傾瑤完全能夠理解孫姨娘，她雖然只是小妾，卻也是清白人家出身。突然被扔進青樓，那種打擊又有幾人能承受得住？
還好有雲杉，要不然她怕是早就香消玉損了。
“姨娘，那不是你的錯。我幫你擦擦身子吧！要不然一會水都涼了。”楚傾瑤放開她。回頭試了試水溫，發現水已經涼了，叫人又送了一桶熱水進來。
“大小姐，你扶我進去，我自己洗。”孫姨娘看了眼地上的浴桶。
“嗯。”楚傾瑤抬手幫她把衣服脫掉，然後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孫姨娘的身上布遍了鞭痕，甚至有好多地方都是疊加的，明顯是老傷未愈，又添新傷。
她看著才剛剛結痂的幾處地方，搖頭道，“還是我幫你先擦擦，等過幾日姨娘再洗。”
“不，大小姐，我要好好洗去我這一身的骯髒。”孫姨娘目中帶著執拗。
見她如此，楚傾瑤提醒她，“那隻能洗一小會，要是時間久了，傷口會感染。”
當她把孫姨娘抱進浴湧時，孫姨娘忽然抓住她手臂，“大小姐，你能不能幫我扶養雲杉？”
“姨娘，上次沒保護好你，是我們的錯，雲杉還那麼小，不能沒有娘。”楚傾瑤都不忍心看她身上縱橫交錯的鞭痕。這要什麼樣的畜生，才會對一個弱女子下這麼重的手！
這一切，一定是北宮子鳶吩咐的，真沒想到，她的心會如此歹毒。
“我和雲杉被人扔進尋芳苑後，他們就逼我接客。我不從，他們就打，暈死過去，潑涼水再繼續打。見我一直不從，他們便不給雲杉吃飯，最後，我實在不忍心看著雲杉挨餓，便……”
孫姨娘捂住臉，又嗚嗚哭起來。
“大小姐，我沒臉再見雲杉了，我不能讓他被人瞧不起，說他有個青樓出身的娘。”孫姨娘哀求著，“大小姐，只要你肯給雲杉一口飯吃，不讓他餓死就行，奴婢求求你了。”
楚傾瑤給孫姨娘披了件衣服，將她抱到床上。
“大小姐，我不能讓雲杉有我這樣的娘。”孫姨娘抓住她不放。
“姨娘，北宮子鳶被王爺關了起來，如果你想報仇，我現在就帶你過去。”楚傾瑤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