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他們的命運為什麼要握在別人手裡。她一邊同情珂雪,一邊又為自己擔心,珂雪出嫁後,就該輪到她了。
“明月公主站在這裡,是在等本宮嗎”她問。
“長公主想多了,我與你不熟。”明月微微福了下身子,“我還有事,長公主請自便。”
“我看公主年紀也不小了,本宮有個侄子,不知他有沒有幸娶到公主?”北宮子鳶一開口,就想給明月做媒。
明月望著初冬蕭瑟的深宮,樹木凋零百花開盡,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無奈又荒涼。許久才淡笑了下,“多謝長公主美意,但天瓊以孝名揚天下,這些事情明月不敢私自做主。”
北宮子鳶有些惱怒,沒想到這丫頭如此油鹽不進,冷笑道,“你看珂雪不是也不想嫁,到最後還不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明月憤恨的看著北宮子鳶,忽然厲聲,“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的兒子是什麼人你最清楚,她配得上珂雪嗎?我告訴你,珂雪還有我皇叔,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張牙舞爪!”北宮子鳶瞪了明月一眼,一臉憤憤的走了。
楚傾瑤回到王府時,軒轅炙進宮還沒回來,綿姨冷著臉,不客氣的看著她,“你到這來幹什麼?”
“我來自然是找我夫君。”楚傾瑤看了她一眼,就往出走。
綿姨在身後冷笑了半天,才對著她的背影道,“楚傾瑤,你就自欺欺人吧!你現在和炙兒的關系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你生生拆散瞭如一和炙兒,還差點害死他,你就不愧疚嗎?為什麼你就不肯放他一條生路?我真不知道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為了你,他竟然連境主都敢反抗,如果炙兒死了,你問問你自己,你的良心會不會不安?”
綿姨的話,楚傾瑤聽得清清楚楚,她站定,卻沒回頭,“綿姨,你再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我就是去地獄,都一定會帶上他。”
綿姨震驚的看著她,“楚傾瑤,你這個壞女人,你要是敢害炙兒,我絕不會放過你。”
楚傾瑤的眸色幽冷得讓你心顫,她沒再接綿姨的話,而是快速的出了天寂閣。一進碧落院,就看到楚瑾兒在院子裡,紅檀陪在一旁,她蹙眉,快步走過去。
“瑾兒見過王妃。”楚瑾兒還是那麼羸弱,臉色依舊蒼白如雪,因為冷,兩只纖細的手正不停的搓著。
“瑾兒姑娘免禮。”她又看向紅檀,“這麼冷的天,怎麼不請瑾兒姑娘進屋坐?”
沒等紅檀回話,楚瑾兒已經道,“王妃不要怪她,是我想在外面等王妃。”
“你身子虛弱,畏寒,這種天氣還是呆在屋裡好。”楚瑾兒笑了笑,可能真的是身子不好,就連笑容都孱孱弱弱的。楚傾瑤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子,就像是纖細的生命裡開出了最柔弱的花朵,被風一吹,隨時都會零落。
她忽然覺得是自己多心了,這樣的女子接近她真的是有目的嗎?可今天早上的事又真切的告訴她,面前人蓄無害的女子絕對有問題。
“瑾兒謝過王妃關心,因為身子不好,一年十二個月,我至少有六個月是呆在屋子裡,只有心情實在悶了,才會出來。”
“進屋再說。”楚傾瑤走在前頭,楚瑾兒剛一邁步,身子就晃了一下,嚇得紅檀趕緊扶她一把。她感激的笑笑,“謝謝姑娘,我自己能走。”
進屋後,紅檀趕緊去泡了壺熱茶,楚瑾兒喝了二杯之後,臉色總算有了一絲紅潤。美豔不可方物的小臉,帶站怯生生的渴望,“王妃,你什麼病都能醫嗎?”
楚傾瑤一愣,“我不是神醫,但姑娘想調理身子的話,只要按我說的去做,調理個二三年,肯定會大有起色。”
楚瑾兒低下頭,似有話要說,忽然道,“不是這個事,是我想熱鬧一點,搬到王妃這邊來住,行嗎?”
“行。”楚傾瑤心內冷笑,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按捺不住。
楚瑾兒歡天喜地的站起來,“瑾兒多謝王妃,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很快就過來。”
等楚瑾兒一走,紅檀就抱怨道,“王妃,你怎麼能答應她呢?沒聽七殺說昨天晚上,她闖進了天寂閣,萬一她想對王妃不利,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