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瑤笑道,“花娘,這麼多菜,你也坐下,我們一起吃。”
花娘小心的看了眼門門,見他沒說話,便道,“王妃,花娘不餓,你們用,我在這伺候你們。”
漫天妖覺得花娘在這礙事,不悅的道,“花娘,你先出去。”花娘眼神一黯,正好被楚傾瑤看到,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漫天妖,見他面色發冷,似乎對花娘不請自來很是不滿。
“漫天妖,花娘並沒有做錯什麼,你這臉色擺給誰看呢?”楚傾瑤為花娘抱不平。人家只是送來一壺酒,他就這死樣!
漫天妖一愣,委屈的道,“丫頭,你和誰關系近呢?怎麼向著外人說話?”
花娘還沒走遠,正好在外面聽到他那句外人,眼淚一下就奪眶而出,捂著臉跑了。剛跑出小院,就迎面撞進一個微涼的懷抱,那人一愣,伸出雙臂抱住她,“如果覺得委屈,就哭一場吧!”
說的時候,已經帶她走到了遠處。
花娘一直閉著眼睛,眼淚漱漱而落,不用睜眼,她也知道抱著她的人是逆風。只有這個男人,會心疼她寵她,門主從來都不會。她不敢奢求太多,只想留在他身旁伺候,難道這也不行嗎?
“逆風,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差,哪裡比不上她?”她哭得肝腸寸斷,欲罷不能。逆風什麼都沒說,任她伏在自己懷中哭泣。其實他很想問問她,那我呢?我哪裡比不上門主。除了身份地位,我對你的心抵得上他對你的十倍。
直到懷中的人哭聲小了,他才道,“花娘,不管何時,只要你一回頭,我就在這裡。”花娘身子一僵,驚覺自己剛剛太失態了,身子一動就要退出來。
逆風偏不放手,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花娘,門主的脾氣你比我清楚,別去打擾他們,不管他們最後走到哪一步,都沒有你插足的地方,不是門主看不到你,也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是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就如同我對你,只是一個人的單相思。”
花娘心一顫,眼淚又掉了下來,“逆風,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給我留點幻想不好嗎?”逆風的指腹溫柔的撫去她臉上滾下來的淚珠,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他嘆息,“傻花娘,做屬下的最重要的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個道理我不信你不懂?”
“我懂……”花娘哭著哭著笑起來,笑容帶著滿心的絕望,她跟在門主身邊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那裡很疼!
逆風不知道再說什麼才好,只是用力的緊緊的擁住她,用無聲的言語告訴她,無管何時,他一直都在。這輩子,逆風就是為花娘而生,她笑他開心,她哭他悲傷。
十一月的夜晚很涼,花娘不會武功,在外面站了一會就開始發抖,逆風彎腰抱起她,送她回屋。此時,花娘已經平靜下來,把臉上的易容洗淨,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膚白若雪,容顏如玉。
逆風一個恍惚,趕緊移開目光。花娘沒注意到他,難為情的道,“逆風,剛剛我的聲音大不大,會不會被門主聽見?”
“門主應該沒聽見。”他臉一紅,花娘的話讓他理解到了另一層,尷尬的道,“你才剛哭,我就把你帶走了。”
花娘長出一口氣,“逆風謝謝你,哭出來我心裡好受多了。”她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把你衣服都弄髒了,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花娘,你把衣服給我洗了,讓我光著身子回去不成?”逆風好笑。
花娘鬧了個大紅臉,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逆風,你越來越沒正形了。”逆風腹誹,正形有毛用,喜歡的女孩子又追不上。你看門主一天沒個正形,這不都和炙王妃一起吃飯了。
逆風咳了一下,“我開玩笑的,怎麼捨得讓你幫我洗衣服。”
“丫頭,天瓊不是沒你不行。”漫天妖喝了口桃花釀,覺得今日的酒比往日的都香。楚傾瑤覺得好聞,讓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小口,桃花的芬芳立刻竄入口鼻,彷彿整個人正置身於無邊無際的桃花林間,落英滿天,染紅了整片天空,
“這酒是十年前所釀,歷經了歲月的寒暑,口味才能如此純正,丫頭喜歡可以小酌一杯,但不可多飲,因為這酒後勁無窮,飲多了恐怕會睡上三天三夜。”
楚傾瑤被嚇了一跳,她可沒時間放縱自己睡那麼久,咂了咂舌,“還好還好,我還有這一杯的口福。”
她又嘗了一小口,向他伸出手,“漫天妖,我想離開一段時間,握個手吧!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再見。”
漫天妖一愣,有點懵,“丫頭,你什麼意思?你不和我去毒門?”
楚傾瑤笑得淡然,“不去毒門了,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可我就是個不詳之人,和誰在一起,都會給人帶來黴運,你看軒轅炙,因為我差點被境主打死,所以我得走了。至於你,一直對我那麼好,我更不能害你,漫天妖,你記著,毒門我一定會去,但不是現在。”
她忽然端起酒杯,將剩下的酒喝光,起身道,“我該回去了。”
“丫頭,你不去毒門你要去哪?毒門從來就沒怕過昆侖境,素禦天那個老東西,估計已經成了全天下的笑柄,女兒倒貼都沒人要,我要是他,還活什麼呀,羞都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