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我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會罷手。”頓了下,又接著說,“我還知道,太後不會讓林宛如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宮裡的事,我們不管,隨她們折騰。”軒轅炙一臉不屑。
楚傾瑤在心內嘆息,太後也終於走上要向自己皇孫出手的地步了,那個孩子何其無辜。這天瓊的後宮,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同一時間,春風閣內,一頭戴鬼臉面具的男子正伏在桌子上,對著一張女子畫像塗塗畫畫。女子的畫像很美,精緻如玉的臉上點綴著如湖水般澄澈純潔的眸子。
而男子正在塗改的紙上畫著另一名女子,若是細看,就會發現兩者的臉龐已經有了七分相似。可顯然男子對自己的作品並不滿意,沉思著用筆在紙上又勾了幾處,勾完似乎又覺得不好,幹脆揉搓著扔到地上。拿過另一張白紙重新來畫。
一名戴著面巾的女子端著茶水進來,“師父,喝茶。”
“出去。”男子頭都沒抬。
女子暗瞪了他一眼,“師父,你已經一天沒喝水了,潤潤嗓子吧!”
“我沒時間,你趕緊滾出去。”男子揮手,明顯不耐。女子心內冷哼,掃了眼地上一團又一團的紙,身子抖了幾抖,眼中畫過刻骨的恨意,又轉變成一抹期盼,才將茶水端走。
花娘今日午時才起床,喝了杯蜂蜜水,沒多久就覺得臉上癢得厲害,用手抓了抓,竟然起了一大片的紅疹子。她本來就起得晚了,急匆匆易了容,又在外面撲上厚厚的一層粉,繼續扮演著春風閣老鴇的角色。
快到傍晚時,覺得臉上鑽心的癢,再也忍不住了,只好退到自己房裡。把臉上的東西處理幹淨對著銅鏡照了照,這一照可是嚇了一大跳。午時出的紅疹子已經變成了豆粒大小的紅疙瘩,原本花容月貌的一張臉竟變成了醜八怪。
她急忙找來寬大的紗帽,將臉遮上急匆匆出門了。等她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小藥鋪,掌櫃的正在打盹,聽到有人進來半眯著眼道,“請問姑娘是來買藥的?”
“逆風,是我。”花娘一出聲,掌櫃的立馬起身,急切的道,“你怎麼來了?門主不是才剛走。”
“我臉出了問題,趕緊給我看看。”
叫逆風的掌櫃一聽,伸手就要來掀她的紗帽,被她開啟,不滿的道,“去後面。”逆風看了眼小二,要他守好鋪子,機靈點。
兩人來到後院,逆風急切的掀下花娘的紗帽,看清她的臉後,下著結論,“你中毒了。”
“這怎麼可能?”花娘騰地站起來,“我得回去看看那些姑娘,萬一臉都和我一樣,春風閣這招牌就砸了。”
逆風將她按下,“你這面板看起來最少中毒幾個時辰了,你今天都吃了什麼?”
“別問我這個了,趕緊看看,能不能給我把毒解了。”花娘急啊!她這張臉要是毀了,以後還怎麼幫門主。
逆風眼中掠過心疼,“花娘,聽門主的話,換個人替你,離開春風閣吧!那不適合你。”
花娘臉一冷,“解毒。”
逆風在她對面坐下,幾下將臉上的偽裝除去,露出一張英俊的臉,“我解不了。”他們都是早早被門主派到外面來的,她一直喜歡著花娘。如果不是因為她,憑他的天賦,早就是毒門的核心弟子了。
“逆風,你別騙我,快點把我臉治好了,我這個樣子,怎麼見人啊!”花娘急得都要哭了。
逆風打量著她,“呆在春風閣,你這輩子都不能用這張臉見人。花娘,離開春風閣好不好?”他的聲音帶著哀求。
花娘苦笑,“離了春風閣,我還能幹什麼?我在春風閣呆了這麼多年,已經沒其他追求,只想替門主打理好春風閣。”
逆風忽然攬住她,“花娘,你還有我,離開春風閣好不好?如果你喜歡天瓊,我就買下一座大房子,我養你。”
花娘有一瞬間的感動,可她馬上推開逆風,“別鬧了,快看看我的臉。”
逆風的臉色一黯,“花娘,我真的解不了,你最近是不是和什麼人結怨了?”毒門的人擅於下毒,同時也能解毒,換句話說,毒門中人的醫術都很好。
當然,花娘就是個例外。當年逆風與花娘同時進毒門,逆風天賦好,被漫天妖看上,留在山上學習製毒解毒,而花娘因為天賦不好,被人送到京裡重點培養。後來門主在京中設立據點,便有了春風閣。
花娘一下就想到了煙紅夏,臉色一冷,“我怎麼會和人結怨?我的身份又從沒暴露過,要說有人看我不順眼,也只有門主這次帶來的煙紅夏。她住在春風閣時,倒是和我針鋒相對了幾次。”
聽她提到煙紅夏,逆風問道,“就是那個叛出醫門的?聽說她可是醫門大長老的弟子,竟如此不知道感恩。”
提到煙紅夏,花娘的臉色就不太好。她有一種直覺,煙紅夏喜歡門主,看來當日她叛出醫門,也與門主有關。門主這次出來,開始時可是一個人,並沒有帶煙紅夏。後來她追上來,門主竟然也沒處罰她,更沒趕人,看來他心裡,也是裝著那個女人的。
見她一臉苦觸,逆風有些著急,“既然知道是她,你且等在京裡,我往毒門去尋門主,讓那女人交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