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一愣,笑道,“十個春風閣,也不及門主一人重要。”
繞過她就要往前走,煙紅夏氣極,伸手去攔,花娘一閃身,好好的一壺新茶直接灑到了地上。茶壺落地的聲響驚到漫天妖,他推門走出來。
“什麼事?”
煙紅夏一臉無辜的看著地上的茶水,花娘低頭將茶壺撿起來,歉意的道,“門主,是花娘手滑,灑了一壺好茶。”
“無礙,花娘,我不渴。”漫天妖在房裡將兩人的爭執聽得相當明白,見花娘不說破,他也只好裝成不知。警告的看了眼煙紅夏,關上房門進屋了。
煙紅夏得意的看著收拾殘局的花娘,趾高氣昂的也回了房裡。在心裡一遍遍的重複,漫天妖,你是我的。我為你背棄了醫門,你不能讓我什麼都得不到。
花娘擦去地上的水漬,重新泡了一壺茶送過來。見漫天妖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輕手輕腳的放下後想要出去。
“花娘。”她才剛轉身,就被叫住。
“門主。”她眼中有喜色一閃而過。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求太多。哪怕門主多看她一眼,多和她說一句話,她也能高興一整天。
“你為什麼不說實話?”漫天妖看著她。
花娘一愣,很快明白門主是在說剛才的事。淡然的道,“煙姑娘也沒怎麼樣,可能真的只是想替我送茶水進來,是我太緊張了,才將茶壺掉到地上。”
“花娘,這是在春風閣,是你的地盤,你用不著委屈自己。在本門主面前,十個煙紅夏也換不走一個花娘。”
花娘驚喜交加,抬頭激動的望著門主。又怕自己表現得太過,被門主發現什麼。只好匆匆低下頭,壓抑著心底的狂喜。原來,她在門主心裡這麼重要。
她忽然很想問問門主,那十個花娘能不能換走一個楚傾瑤?有悲涼在她眼底劃過,她終究只是一名青樓女子……
“多謝門主抬愛,花娘一定不讓門主失望。”她微斂一禮,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門主這次準備在京中逗留多久?”
“還沒定。你只管忙你的,這院子平時也沒外人,你只需派人按時送飯過來。”這裡是在春風閣後面開闢出來的獨門小院,院中四周種滿了翠竹,風景怡人,幽雅清靜。
“門主放心,花娘不會耽誤春風閣的生意。”
“嗯。”
花娘出來時,瞥了一眼煙紅夏的房間,見她正立在窗前,透過紗窗看向自己。她心裡一慌,好像心事都被人看了去,倉促著逃離。
宇文天清被關在一間獨立的帳篷裡,不知道什麼原因,東方鐸並沒有帶她進城去指認住處。要不是每日都有小兵送來一碗稀粥,她都以為自己被人遺忘了。
天氣悶熱得喘不上來氣,這些天,邊關再也沒打仗,她猜測著定是二皇子宇文景盛來了。只要蒼隼國拿出十足的誠意,這場大戰就會停下。
她只期望到時候,東方鐸和宇文景瑞都把她忘了,那她就可以逃走。哪怕到最後毒發身亡,也是她命該如此。
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來了。她望了眼外面,還以為是送粥的小兵。“出來,殿下要審問你。”
宇文天清看了眼布滿傷痕的兩手,這雙手算是廢了。絕望的眼中迸出洶湧的恨意,宇文景瑞,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她起身走出來,跟著小兵很快來到東方鐸的大帳。進來後發現裡面沒人,剛鬆了一口氣,就覺得整個身子突然懸空,撲通一聲被人扔進了水裡。
她喝了好幾口水才掙紮著將頭探出水面,發現自己正狼狽的站在木桶裡,而東方鐸正一臉陰笑的盯著她。她向後挪了挪,低頭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
“說,你到底是誰?”東方鐸才不信她的鬼話。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就是渴死怕是也不敢接近軍營。要知道入了軍營的女子,名聲也就毀了。
軍營只有一種女人,就是軍妓。
“殿下,民女真的不是奸細,求殿下開恩,放了長樂吧!”
“你叫長樂?”東方鐸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