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欣點了點頭,等魏喜出來的時候,唐大姐臉都快笑成一朵花。魏喜打了個寒顫,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果真,晚上吃完飯後,魏欣就拉著魏喜提了這事,卻不小心被在陪魏樂玩耍的顧煥興聽到了。
魏喜還沒拒絕,顧煥興的臉就黑了一半。正在和他石頭剪刀布的魏樂還以為顧煥興輸不起,不想玩了。畢竟這顧煥興玩遊戲不上心,出拳又慢,輸他好幾回,魏樂都想讓著他,作弊讓他贏一把。
魏欣詢問出口,魏喜果斷拒絕了。
她用洗衣服的藉口出了門,魏欣沒把她叫住,只能嘆了口氣。還是趁著這群知青走了,再跟喜兒姐認真說一番,都快二十的姑娘,還是要考慮婚事。
顧煥興趕緊對魏樂認了輸,從包裡掏出賭注,也就是一把椰子糖,塞在在魏樂手裡,追在魏喜身後走了出去
快走到蘆葦叢的時候,顧煥興就把魏喜給攔住,魏喜往左,顧煥興就往右,偏偏就是不讓魏喜透過。
魏喜瞪顧煥興,“顧同志,你又怎麼了?”
“怎麼了?”顧煥興吹鬍子瞪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他好氣,魏喜還問他怎麼了。他天天給她講故事,陪她聊天,她都快成別人家媳婦兒了,她還問他怎麼了。
顧煥興臉上又別扭起來,裝作漫不經心隨口問:“哦,我剛才聽欣姐說,有人給你說親了。”
魏喜淡淡地點頭,眼睛閃過戲謔的光,她面色如常看著顧煥興在她面前忸怩,故意透露更仔細說,“嗯,介紹的是那天送我們去縣城的陳二毛同志。你還記得嗎?”
顧煥興牙都快咬碎了,所有敵軍他都是過目難忘,這羅洋現在還在知青宿舍待著,跟他日鬥夜鬥。前幾天才打發走老愛黏著魏喜叫老大的丁大順,今天怎麼就躥出個介紹人物件。
“不記得,我記他幹嘛。”顧煥興嘴硬說。
“哦。我大姐說他人吃苦耐勞,又熱心又實誠,是個好同志。”魏喜也裝作不經意一提,果然,顧煥興聽到這一句臉上唰地一下就拉下來,根本無法控制住表情。
魏喜垂著腦袋,憋著那股笑意,顧煥興是真的段位不高,挺好騙的。她垂頭,顧煥興反倒以為女人是芳心萌動給害羞了。
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抓住女人的肩膀說,“不許。”
顧煥興想著就來氣,隨口嘲道:“你那天對人家那麼冷淡,他怎麼可能看上你?”
顧煥興敢說這話,是他確定陳二毛根本沒跟魏喜說上三句,魏喜也對陳二毛足夠冷淡,全程都是他纏著魏喜身邊,魏喜連目光都沒給到陳二毛幾眼。他可是使出肚子裡全部的墨水才侃侃而談,把魏喜的目光留在他身上。
魏喜腳踝受傷還是他給揹回村,背上山,怎麼就不稱贊他無私奉獻,也熱心也是個好同志。那陳二毛不就是會開拖拉機,送他們去了縣城。
顧煥興說的話太酸了,魏喜動動鼻子,都能從他身上嗅到一股酸味。
“看上我?為什麼看不上我?看上我的人多了去。”魏喜憋著笑,抬起頭,忽然伸出食指戳戳顧煥興的胸膛,一字一句說,“顧煥興,你早暴露了。”
顧煥興被魏喜逼得直後退,後腳就進了蘆葦叢,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臉疑惑問:“我暴露什麼了?”
魏喜揚起嘴角,輕慢又不屑,是顧煥興上次見到那種挑釁的眼神。
顧煥興看她這樣就怕得很,生怕魏喜一個想不開就襲擊自己,比如突然湊近撲上來投懷送抱什麼的,他都沒做好心理準備。
魏喜果然端著木盆步步緊逼,顧煥興一步一步後退,他張牙舞爪以為保持最後身為男人的尊嚴,梗著脖子問:“你說!我、我暴露什麼了?”
顧煥興退到無路可退,腳後跟就是一片低水窪。
魏喜才停下腳步,她踮著腳,一下就升高身子,嘴巴湊近顧煥興的鎖骨處,準備低語呢喃,逗弄這只紙老虎。結果讓魏喜有點尷尬,她以為踮腳能到顧煥興耳邊。
魏喜只好快速了結:“醉酒那天,自己想去吧。”她推開擋路的顧煥興,緩緩繞過顧煥興,出了蘆葦叢。
顧煥興捂住砰砰跳的心髒,皺著眉頭。他喝醉了到底做了什麼,難道是真跟魏喜美夢成了真,一想到魏喜被他挑著下巴,嬌羞地偎依到他的胸膛。
再看女人剛才步步緊逼,挑釁又魅惑的模樣,絕對沒可能啊。魏喜,不欺負他都算好了。
顧煥興嘆口氣,正要懊惱這狗吃了的記性還有他們魏家這三杯倒的遺傳,身後就傳來魏喜模糊的聲音。
“顧煥興,搭把手,和我扭幹衣服啊。”
顧煥興立馬眼睛一亮,撒了歡跑出蘆葦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