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子冷漠地扶起大哥,往回走,心想:折騰夠了,這次總算可以回大通鋪睡覺了吧。
沒想到,顧煥興湊近悄咪咪問:“弟,我剛才摸了她,還抱了她,她不會懷孕吧?”
軍子再也控制不住,他也是喝了酒的小夥子,酒壯慫人膽,暴脾氣一上頭,一栗子磕在顧煥興腦門上,“滾!”
早上醒來的顧煥興先是覺得尾椎骨不舒服,屁股像是被他爸揍開花的泛疼。他很納悶。
昨夜他只記得他喝了幾杯果酒,深知顧家人的尿性,顧煥興後悔嘴饞喝酒。
軍子還在扯呼嚕睡覺。
顧煥興搖搖軍子,“軍子,昨晚我喝了酒,沒在大家面前出糗吧。”
軍子模糊嗯一聲,矇住枕頭睡覺。
顧煥興放下心起床,拿著木盆,在搖井前搖了盆涼水。男知青和女知青住的不是一個地方,女知青的宿舍條件比他們好很多。
大通鋪沒有就近的廁所,何國強給他們介紹,小便得去豬便池撒。
顧煥興是受不了那股純天然的味道。
他找了處隱蔽地方,開始沖涼。顧煥興有城裡娃的愛收拾和愛幹淨,身上此刻混雜著酒氣和汗味,他必須得洗個澡。
新來的知青都還在睡懶覺,早起的只有幾位老知青們。他們看見顧煥興用井水洗澡,愣住幾秒。到底是剛來的,還不懂村上的規矩。
一位叫牛哥的老三屆忍不住提點道:“小顧,那啥,咱都不能用幹淨水洗澡,這水是拿來吃的,以後可以去小壩子河裡沖涼。”
顧煥興昂了下頭,表示知道。瞧這日子苦得洗澡水都沒了。
洗完澡,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顧煥興將裸著上身的擦幹。
勁瘦的窄腰,水珠勾勒出他緊實的肌肉線條,薄薄的肌肉並不顯得突兀,四塊腹肌平整嵌在肚臍上方,漂亮的人魚線延伸到被打濕變深的褲腰,看得出這身子骨力量十足,爆發力很強。
顧煥興走回屋內,軍子醒了,頂著雞窩頭正坐在床上發呆。天都還沒亮透,他就被公雞打鳴給吵醒了。
從編織袋裡掏出鏡子,顧煥興打算執行每天必備的一步。那就是欣賞下他大院第一俊俏的臉蛋,並鼓勵下自己,真金不怕火煉,在這裡堅持下去,等待老父親召回北京大家園。
倏地,顧煥興黑了臉。
他那完美無缺的額頭居然被錘了個青紫的包。
“誰幹的?”顧煥興咬牙轉身問軍子,黑臉宛如地獄裡爬出的勾魂使者。
他又揉揉屁股,“老子是說今早屁股疼得慌。昨晚我跟誰幹架了?”
軍子一抬頭,盯著自己錘出的包。
心中涼涼,恍惚間,靈光一閃,哆嗦著手指道:“那、那女的。對,就是她。”
顧哥對女娃是重話都不會多說的人,可得對臭男人是動手又動腳。嘖,大美妞,為了保命,只能對不起啦。
軍子默唸著道歉,顧煥興冷不丁問道,“女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