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匪一行人躺在客棧裡呼呼大睡的時候,狼王的長子子鈺此時正坐在小溪邊,靜靜看著站在水裡捕魚的靈兒。
只見她把一個竹簍放在兩塊石頭之間,溪水就從竹簍流過,然後走回岸邊耐心等待。
靈兒伸長了脖子盯著竹簍心裡默唸著魚兒魚兒快進簍。
失去親人的痛苦彷彿一點兒也沒在靈兒臉上留下痕跡。子鈺和靈兒也有默契的不去觸碰這個話題,畢竟逝者已逝,生著且行。
子鈺盯著靈兒的側臉,陷入沉思。自己可是純血統的大狼妖,低賤的人類在他眼裡從來都是如草芥一般,沒想到竟會收留這樣一個壽數短暫的小丫頭。與其說是收留,不如說是靈兒硬要闖進自己的生活。
“殿下!”靈兒歡快地跑過來,“一會兒靈兒捕到大魚就給您烤世界上最美味的烤魚!”說完又笑嘻嘻撿柴火去了。直到現在靈兒也不知道子鈺的名字,就用殿下來代替。
沒一會兒靈兒就撿了一大推乾草和樹枝。就在靈兒撿柴的時候在一棵大樹下發現了許多蘑菇,這會又轉頭回去高興地採摘起來。
靈兒用短直裰牽起來當口袋,直到短直裰裝不下才又跑回小溪邊。
這時竹簍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靈兒跑到竹簍處。子鈺看見她的臉明顯從興奮變得失落。
靈兒噘著嘴把竹簍拿回岸邊,對著子鈺說道:“殿下,只有幾條小魚在裡面,可能要委屈您一下了。”
子鈺走到靈兒堆起的柴火處,找出一根小指粗細的樹枝,走到小溪邊觀察一小會,迅速地把樹枝插入水中。水面上立刻泛起紅色的血液。
靈兒快速跑到溪水裡,拿起樹枝:“殿下!您好厲害!”樹枝準備地插入了一條大鰱魚的脊背。
靈兒麻利地用之前在集市購買的小刀刮掉魚鱗,再把大鰱魚開膛破肚清洗乾淨,用木棍串起來。
“殿下!”靈兒指了指柴火堆。
子鈺只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柴火就冒出了青煙繼而竄出火苗。
靈兒搭了一個簡易架子,把大鰱魚放在上面,然後又跑到小溪邊把蘑菇一個個洗乾淨,用木棍小心串起來一同放在架子上。
烤制的過程中,靈兒不斷翻轉並撒上少許鹽巴。漸漸地大鰱魚混合著蘑菇的香味就撲鼻而來。
“殿下!您再耐心等等!”靈兒總是話多那一個,而子鈺總是沉默寡言。
靈兒把烤好的大鰱魚放在芭蕉葉上,然後恭敬地擺在子鈺面前,一如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你呢?”子鈺問道。大鰱魚明明只有一條,靈兒卻全都給了自己。
“我還有這些蘑菇呢!殿下不用管我!”
子鈺把大鰱魚一折為二,把其中一半扔給了靈兒。
靈兒接過大鰱魚激動不已:“謝謝殿下!”
靈兒用手指汲了汲鼻子,忍住感動的淚水,坐到子鈺身邊。
“殿下,您為什麼總喜歡走這些無人的山路,不喜歡去熱鬧的集市?”靈兒邊吃邊問。
子鈺卻似乎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靈兒也不在意,反正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就習慣了。她知道殿下就是一個面冷內熱的人。
“鹽巴快要用完了,靈兒的衣服也破了……”沉默一小會兒,“靈兒也想去逛逛熱鬧的城鎮……”
子鈺往下瞧了瞧,成日裡穿梭在崇山峻嶺,靈兒的衣服難免被枝枝丫丫戳破。
見殿下沒有回答,靈兒生怕惹他生氣扔下自己,急忙說道:“剛才的話靈兒只是說說而已,殿下不必當真。”之後靈兒一直低頭吃魚不敢再說話。
“殿下,等等靈兒!”一頓簡單的餐食後,子鈺又踏上了旅途。
當初驪姬離家出走之後,誰也不敢在子鈺面前提起任何關於王后的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