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沉思了一陣,似乎終於明白了陳奧的想法和理念,不由得笑道:“你這個想法倒也奇特,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居然能想前人不敢想,不錯不錯!”
陳奧頗有些慚愧,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蘇拙看了衛秀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衛秀立時明白了他的心思,從袖中摸出一枚令牌,說道:“既然你覺得這不算是異想天開,那我自然也願意捨命陪君子!”
陳奧不知他們在打什麼機鋒,也插不上嘴。看見蘇拙手裡拿著那枚黑乎乎的鐵質令牌,好奇地問道:“蘇先生,這是什麼?”
蘇拙笑了笑:“為了實現你說的無産階級革命,還得靠它啊!”
陳奧有些納悶,難道靠一塊小鐵牌子,就能實現革命?
蘇拙見他詫異,便解釋道:“你可曾聽說過望月樓?”
陳奧自然沒聽說過什麼望月樓望星樓,老老實實搖了搖頭。
蘇拙道:“江湖上有在明面的幫派,自然也有陰影下的組織。這望月樓麼,就是當今武林最大的地下組織!”
陳奧吃了一驚,心想,我的乖乖,怪不得這皇帝老兒要除掉蘇拙,單單是他控制著這麼大的黑社會組織,那就是所有帝王的忌諱了!
蘇拙沖兒子招了招手,說道:“罰你去跑腿,拿著令牌到升泰鹽場去找場主!”
蘇凡歡天喜地,拿著令牌飛身而去。他輕功不弱,升泰鹽場離得也不遠,不過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年紀約莫四十來歲的漢子,身著長衫,倒像是個教書先生。這人始終低著頭,顯得十分謙恭。他來到蘇拙和衛秀面前,微微行禮,直接說道:“在下是升泰鹽場場主鄺冰,請問先生夫人有什麼吩咐?”
鄺冰顯然很懂事,並不提及蘇拙二人的身份。衛秀說道:“你帶著人手,將所有歸屬於四大幫派的鹽場控制起來,屬於四大幫派的弟子,一個不漏,盡數擒拿!”
鄺冰愣了愣,顯然覺得這件事有些吃力。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道:“是!不過在下人手不足,需要向上請示。”
衛秀擺了擺手:“你只管放手去辦。不過要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洩露了訊息!”
鄺冰領命而去,陳奧心驚於這個組織的執行力,卻也有些懷疑,這什麼望月樓是否真有這個實力,能一舉端掉這麼多鹽場。不過看蘇拙衛秀淡然的神情,似乎覺得這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他們不著急,那就索性拭目以待。陳奧招呼錢老三道:“快去捕兩尾大魚,咱們款待貴客!”
錢老三歡歡喜喜去了,其他人也如同過節一般,除了看守俘虜的人,其他人盡情狂歡,慶祝今天的勝果。
由於鹽場都是些粗鄙的漢子,衛秀華念蘇等女子留下頗有不便。於是衛秀帶著幾個小孩兒,坐上馬車,先行往海縣而去。蘇拙則留下來,一方面等候結果,一方面也避免再出現什麼波折。
一直到天色漸晚,依然沒有任何訊息傳來。狂歡過後,陳奧獨自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遠處的海平面。初始的興奮過後,他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