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皮狗正感慶幸,陳奧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件事姑且不論,吳老漢家耕牛被殺一案,我也得請你回去協助調查啊!哼哼……”
賴皮狗嚇了一跳。他雖然不是吳萍兒被殺一案的從犯,但卻是屠宰耕牛的元兇。這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賴皮狗不甘心束手就擒,瞅著空當,忽然跳了起來,猛地向門外跑去。
陳奧早就提防著他這一招,就在賴皮狗伸手將門拉開的時候,陳奧猛地伸出腳,在賴皮狗腳下一絆。賴皮狗沒有防備,頓時被摔了個狗啃泥,臉一下子嗑在了門檻上。就聽“噗”的一聲,賴皮狗吐出兩顆帶血的門牙,嘴裡血流不止。
陳奧也有些心驚,但對這種人,卻一點也不覺得可憐。他伸手將痛得呻吟的賴皮狗拉了起來,押著往縣衙而去。
賴皮狗兩手捂著嘴,血從指縫中往外冒。陳奧押著他,穿過空蕩蕩的街道,鬧出不小的動靜。但深更半夜,並沒有一個人出來看。
陳奧冷笑一聲,道:“賴皮狗,你自作自受。所有人都以為你躲出城去了。就算你不聲不響地死了,也沒有人會發現!”
賴皮狗看見陳奧眼睛裡射出來的寒光,渾身一個哆嗦。他一點也不懷疑,現在的陳奧,的確有可能將他打死。
兩人回到縣衙。陳奧將吳老漢喚醒,找來麻繩,將賴皮狗捆了起來。吳老漢一聽說賴皮狗很有可能跟害死萍兒的兇手有關系,頓時火冒三丈。平時老實巴交的老頭,此刻忽然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他又在賴皮狗身上踹了兩腳。
陳奧讓他將賴皮狗關在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裡,這才回房去了。他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讓賴皮狗開口呢?
何江越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方才回來找陳奧。兩人一見面,便將房門關死,誰也不許靠近。縣衙的捕快和裴師孔面面相覷,但誰也不敢去觸陳奧的黴頭,只能暗暗猜想這兩人到底在做什麼。
陳奧拉著何江越坐下,問道:“你有什麼發現麼?”
何江越笑道:“大人果然神機妙算,猜得一點都不錯。紅香樓關停了,那些紈絝子弟只能聚集到紅門樓。我從昨天一直坐到今天,終於有了一些發現……”
他喘了口氣,說道:“今天上午,我無意間聽到兩個公子哥兒閑談中,提到了魏吉!我想起大人的懷疑,便留上了心。只聽其中一個說:‘這兩天當真是悶死了,紅香樓也不開,那些姑娘也一個個怕得要死,以為有人要殺她們,誰也不敢出來。’另一個說道:‘可不是!不過……那天魏大哥帶我們嘗的那個娘們還當真不錯……’原來那個小聲說道:‘小聲點。這種事情,可不敢拿出來說。我聽說,新任的知縣大人,居然要跟那個丫頭成親呢!’那人奇怪道:‘跟死人成親?咱們的知縣大人腦子有毛病麼……’”
何江越還沒有說完,陳奧已經臉色鐵青,拳頭在桌上重重砸了一下。
“那兩人你都認識麼?”陳奧咬牙道。
何江越點點頭,說道:“這兩個人,一個是米行老闆的公子許茂,另一個是城南布莊的謝寧。都是富家子弟,平素與魏吉交遊甚密。”
陳奧冷哼一聲。這些時日來,他對梁城的一些情況也做了一番瞭解。這許茂和謝寧雖然都不是普通人,但與梁府卻攀不上多好的關系。梁府進駐梁城,對他們梁家打壓可不小。
他眉頭皺了皺,道:“走,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