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得貴跑得氣喘籲籲,還得陪著笑臉,說道:“是……是……”
原來梁小雅一回到梁府,在牛馬場找到了盧得貴,不由分說,拿起一根繩子就將他綁了。
盧得貴知道這個大小姐平素喜歡胡鬧,無聊的時候,也會以打罵下人為樂。只是她還從來沒有來找過他的麻煩。盧得貴老胳膊老腿,哪裡經得起梁小雅折騰,因此趕忙陪笑告饒。
誰知盧得貴這一求饒,梁小雅只以為他是做賊心虛。一想到他竟然害了吳萍兒,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再想到紅香樓見到的屍體,梁小雅渾身打了個激靈。自己家裡居然有這樣個瘋子,豈不讓人後背發涼?
梁小雅想也不想,拉上盧得貴就走,根本不理會他的求饒。一路趕到吳老漢家,見到陳奧就嚷道:“陳奧,我把兇手給你抓來了!”
陳奧看了盧得貴一眼,冷冷問道:“盧得貴,是你將萍兒姑娘擄走了?”
盧得貴愣了愣,茫然道:“擄走?我什麼時候……等等,吳萍兒不見了?哼哼,讓她不識相……姓陳的,你少給我潑髒水。誰不知道,那個小娘皮天天往你那裡跑?我會去擄她?哼哼,我看,分明是你賊喊捉賊吧!你們孤男寡女,一天到晚不清不楚地混在一起。到底在縣衙做些什麼齷齪的事情,誰也不知道。現在出事了,你倒想來栽贓我!”
盧得貴越說越難聽。但吳萍兒每天往縣衙跑,倒是實情。雖然陳奧原本的目的,是想讓吳萍兒能夠不受人騷擾。但這種事情,在街坊鄰裡眼裡,卻有些不妥。畢竟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對女兒家的名節終究有妨礙。
陳奧自己倒沒什麼,但聽他侮辱吳萍兒,氣得火冒三丈。梁小雅一腳踢在盧得貴背後,怒道:“你少廢話!你給我說,紅香樓那兩個姑娘,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
盧得貴不敢對她發火,還得陪著笑臉。但梁小雅的問話,著實讓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盧得貴苦著一張臉,說道:“小姐,小的我哪裡有錢去紅香樓啊!”
陳奧喘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腦子也清醒了些。從盧得貴的表現看來,他似乎的確不像是擄走吳萍兒的人。也不像是能夠殺人剖腹的人。可是兇手不是盧得貴,那又是誰呢?
陳奧凝眸沉思,不知不覺竟踱出了小院。所有人都默默地跟著他,就等他說話。陳奧忽然抬頭一看,吳老漢家旁邊一戶人家,大門敞開。庭院裡,落了不少的樹葉,也沒有人打掃。
陳奧隨口問道:“這是誰家?”
吳老漢忙道:“是賴皮狗家啊!自從那天他離家,好幾天沒回來了!”
陳奧點點頭,心念一動,抬腳就往賴皮狗家裡走。站在院子裡,往旁邊一看,與吳老漢家僅有一牆之隔。而且這道牆只是一道低矮的土牆。就是陳奧這樣的手腳笨拙的,一爬也能爬過來。
賴皮狗家原先還比較富庶,家裡有三間青磚屋子。只是賴皮狗好吃懶做,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拿出去換錢花掉了。因此,這裡除了房屋比吳老漢家好,境況竟是更加不如。
陳奧見堂屋的門半掩著,裡面也不像有人,便伸手一推。兩扇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就聽站在身旁的梁小雅猛地尖叫一聲,捂著臉不敢再看。陳奧的心如同被一隻手猛地揪住,疼得他喘不上氣來。
堂屋的地上,赫然躺著一人,赤身裸體,不是吳萍兒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