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果然狡猾!
鬼嬰恨急,一遍遍攻擊者這層屏障。一下比一下用力。而讓他沒有想到的事,他每攻擊一次,圓圈的半徑就縮小一半。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半徑已經縮到最小,貼合到了他的身體。
而那些密密麻麻組成的屏障的絲線一觸碰到自己的身體,就瞬間縮緊,將他整個人,哦,不,整個鬼纏得像個木乃伊一樣,密不透風。
鬼嬰大怒,正待發力。承影直刺過來,從他的身體裡穿了過去,又飛到了陸南石手中。
鬼嬰的人形沒了,重新變為黑乎乎的氣團子,一點點消散。
大敵已去。白色的絲線功成身退,由源頭一個線頭開始崩解,全部收攏回來,變成了一把劍。一把全身泛著亮光,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不是凡品的寶劍。
保鏢目瞪口呆,這……這景象簡直……簡直是不可思議!
陸南石眼神溫柔還帶著笑,看著寶劍說:“含光,做得很棒!”
含光抖動了兩下,似乎十分享受主人的誇獎,嗡嗡響動了一陣附和著,慢慢飛到陸南石身邊,和承影撞擊了一下。
下一刻,含光不見了。承影也自覺化為鐵環,回到陸南石手腕。
陸南石眼睛眯了起來,臉上神采飛揚。
很多人知道他有介子空間,卻從沒有人知道,他的介子空子是和承影融為一體的。也就是說,承影就是空間的載體。含光其實就放在承影的空間內。
而剛才化為絲線的景象是含光的技能,也是在上次神君墓裡含光徹底解開了封印之後,他這些日子摸索出來的。
他忽然發現,承影,含光的能力不只他現在所知道的這些,想來宵練也是。他們的潛力無窮大。
陸南石突然有些驕傲,前世的他能做出三把這樣的寶劍,很厲害嘛!
他突然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誒,不對!
上輩子的他,雖和現在的他不是完全一樣的他,但也都是他,這個“與有榮焉”似乎不是這麼用的?
摸了摸手腕上的承影,陸南石回頭看先保鏢,“你沒事吧?”
“沒事!”
“杜小平呢?”
“很好!我查過了,只是昏睡。心律正常,脈搏正常,呼吸正常,體溫也沒明顯變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應該沒什麼大礙。”
陸南石蹲下身,抓過杜小平的脈門,“的確沒事。最多明天一早就會醒。你帶他回去吧。順便告訴趙家的人,鬼嬰已經除掉了,讓他們都可以安心睡覺,不用戰戰兢兢了。”
保鏢很是疑惑:“那你呢?”
“我還要留下,處理一些後續。”
“後續?”
“嗯!超度!為之前被他拉下水殺死的那些人。”
“超度?他們不是已經被吞了嗎?還能……”
陸南石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可以。含光只殺了鬼嬰,沒殺他們。”
瞬間,弧度消失,他轉頭看著水潭,“他們是被鬼嬰拉下去的,鬼嬰一死,他們會回到水裡。水裡是他們的桎梏。如果不能超度他們,他們留在這,會繼續幹鬼嬰的事。因為如果不找到替身,他們無法出這片水潭。”
保鏢面色一沉,皺起眉,“這裡面應該有不少當年將周棉逼到絕路的人。”
陸南石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嚴肅地看著他,“是。我也會超度他們。如果不超度,他們留在這裡,會害了其他人。這是其一。二來,當年事,當年畢。他們被鬼嬰殺害,已經枉死過一回,也算為自己做下的罪孽嚐了債。
至於生前因果是否償還清了,自然有十殿閻羅判決。不必我們操心。再有。不論他們生前做過什麼,至少他們死後,除被鬼嬰控制失去自我意識不得不為的事情外,並未犯下其他錯。
無故殺害鬼魂,我不會做。那也是犯了兩界的忌諱。而且,他們即便生前有罪,也總不至於落得個魂飛魄散,永無輪迴的下場。”
保鏢一震,眼瞼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