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比周家有錢,而且吳家有兄弟倆,都有一把子力氣。村裡人也知道這家不好對付,就把目標瞄準了周家。那些年日子不好過,周家兩大人接連生病沒了,就剩下了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和一個才十一歲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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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叫周棉,她很聰明,也猜到了村裡人的想法。如果村裡人執意把她交出去,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所以,她自己站了出來,說為了全村人的性命,願意去。但她有一個要求,村裡人要幫忙照顧她弟弟。
大家答應了,她就這麼被帶走了。半年後,霓虹國戰敗陸續退兵。可他們走之前,居然要全殺了當初被抓去的女孩子。其他人都死了,唯獨周棉命大,藏在別人的屍體下面逃過一劫。她回來了。她的弟弟也因為村裡人關照,活得好好的。
本來以為噩夢終於結束,剩下的就是好日子。可村裡卻容不下她了。想想,被霓虹人抓去,天天給人糟糕,身子都毀了。這事誰不知道?慢慢地,村子裡就有很多聲音,罵她是破鞋,罵她髒,說她不配呆在趙家村,會壞了趙家村的風水。
當時有個無賴,在村子裡混的,覺得她反正不乾淨了,誰都能上。就悄悄在大晚上摸去他家想□□她。被她給打了出去。那人就心生憤恨,瞅準時機,趁有一次她去山裡採蘑菇的時候叫了一幫人把她擄去了山洞,一個個輪流幹了她。
後來,她懷孕了。可她是個還沒結婚的女孩子啊。村子裡越發覺得她不守規矩,果然是被糟蹋過的。傳得更難聽了。誰都能欺負她。只要她出門,小孩子看見,就會扔石頭,拿爛菜葉子砸她,還說就該把她沉了塘。
這樣的日子,誰過得下去。她沒辦法了,在一天晚上發狠殺了還她的無賴走到水潭子,大喊說,趙家村的人,子子孫孫,不得好死,她會化成厲鬼一個個來索命,然後跳了下去。自那開始,村裡就有些不對勁,開始死人,每年都會個把人。”
陸南石皺眉,不知該如何評價。要說霓虹人可惡嗎?可惡。他們是一切罪惡的根源。如果沒有他們的猖狂,沒有他們的侵犯,周棉根本不會有後面的事情。可我們自己人呢?漢奸貪生怕死,賣國求榮,還主動送女人上門給人糟蹋。
無賴色膽包天,將手伸向了無辜的姑娘。
而村裡人呢?愚昧,無知,自私,冷漠,殘忍。明明是犧牲了自己保全了村子的女人,命大撿了一條命回來,遭受的卻是眾人唾棄喊打喊殺的待遇。
他們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道歉,也是周棉最後恨意滔天的□□。
他一嘆,“周棉弟弟呢?還在嗎?”
林阿婆搖頭,“不在了。他姐姐死了之後,他就恨上了趙家村。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不肯留在這裡,沒多久就走了。也不知道現在去了哪裡,怎麼樣了。從沒回來過。”
這樣的地方,誰還願意回來呢!
林阿婆再次推搡陸南石,“你快走!趁現在還來得及,趕快走!我始終是姓趙的,當年也是看著她遭受這一切的人。甚至那會兒不懂事,還跟著其他人一起罵過她。她不讓我走,是我活該。可你不一樣,這種事不該連累到你。南南,你快走吧!這是我們自己造的孽,你別管我了。”
陸南石哪裡肯走,“婆婆,你別這麼說。”
林阿婆當時才七歲,當然是大人們怎麼說,她就怎麼說,大人們怎麼罵,她也怎麼罵。要說她沒錯嗎?當然不是。即便年紀小,即便不懂事,可做了就是做了。周棉的死未必沒有她的一份在內。
可要說她就罪大惡極嗎?自然不是。當時她還沒有形成良好的三觀,她的所有認知都是大人們給的。這不能怪她。
聽他這麼說,林阿婆急了,見陸南石不動,就對杜小平和保鏢說:“你們還不把人拉走。這裡危險著呢!”
“婆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我是走不了了。我們……”
“你們走不了,不是因為你。”
林阿婆一頓,“啊?什……什麼?”
陸南石指著趙雪,“是因為她!”
這些林阿婆震驚了,趙建國夫婦也震驚了,“怎……怎麼可能!這和我們家雪雪有什麼關係,那會兒別說我們家雪雪沒出生,就是我和我們家建國也還沒出生呢!”
陸南石只看著趙雪問:“你仔細想想,你懷上這個孩子前後,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
趙雪如今還有些驚魂未定,聽得陸南石這麼問,有些迷茫,“不……不尋常的事?”
“對。不要急,你慢慢想。這關係到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清楚了。”
聽到說關係孩子,趙雪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蹙著眉頭苦思冥想。
突然,她眼珠一震,“我……”
“你想到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不尋常。我只記得,年前我和王成祖吵架,回了孃家。那天晚上,王成祖又打電話來說,我沒給他生個兒子,要和我離婚。我心裡氣不過,掛了電話也覺得很憋悶,又正值要過年了,不好拿這事一直煩我爸我媽,就一個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走到水潭邊,就那麼靜靜得坐在河邊的大岩石上,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我當時就想,如果我能有個兒子,王成祖是不是就不會和我離婚了。但我也就是想想。前兩年我去醫院做過檢查,我生琴琴的時候胎位不好,傷了身子。除非去省城做試管,否則是不大可能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