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似是一個個飢渴了許久的野獸,撲到人身上,就一頓啃食,貪婪的吸允著血液。
陸南石大驚,來不及和謝揚解釋,一張符拍過去,打在謝揚身上,給他加了一層保護罩,不讓他被蝙蝠所咬,縱身出了屋子。
屋外,陸北池已經將刑天盾牌扔出,召集眾人圍在一起,尤其將陸放護在身後。盾牌在空中一分為四,逐漸變大,四塊盾牌宛如四面貼合在一起,組成一口碩大的鐘,將所有人罩在裡面。
蝙蝠撞上鐘面,受痛一般發出低低哀鳴,但這卻沒有阻止他們的步伐,一遍遍撞上去,卻一遍遍被擋了回來,無限迴圈。
不需要為保護眾人而捉襟見肘,陸南石和陸北池行動便捷了很多,一人持劍,一人握斧,硬生生在已經滿視野的黑色蝙蝠和烏鴉的場地開闢出一條路來,終於會合。
二人背對背,陸北池問道:“什麼鬼東西!津市哪裡有這麼多蝙蝠和烏鴉了。不合乎常理啊!”
陸南石只回答了三個字,“飛蟲降!”
飛蟲降是飛降的一種,而飛降屬於象國降頭術的一種。不是尋常手段,自然也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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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斧的煞氣雖然已經轉化為靈氣,但畢竟是刑天用過數千年的,身上帶著刑天的氣息,對這些蝙蝠會是一種吸引力。大哥,你用刑天斧,引開這些東西的注意,我去毀了他的鼎。他不是降頭師。這降頭應該是別人給的,只能靠外物操作。只要毀了鼎,他就無可奈何了。”
陸北池點頭,刑天斧橫空一批,大片蝙蝠烏鴉死亡,讓出一小段路來。陸北池就這麼擰著刑天斧一路往東,殺了出去。而死的越多,飛過來的也就越多。
陸南石握著承影,掐指為訣,並不進攻,而是儘量收斂自己的氣息,也讓蝙蝠烏鴉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一步步靠近錢爺。
非降頭師要驅使這樣具有強大傷害力的降頭本來就需要耗費很大的心力,自然顧不了太多。本來蝙蝠和烏鴉在錢爺身邊環繞,也是一層保護,但這層保護對於陸南石來說,有和沒有沒太大區別。
見距離差不多了,承影一橫,寒芒一閃,直飛而去,瞬間將鼎一分為二。
鼎毀了,同一時間,烏鴉和蝙蝠也似是不存在一般,全部如泡沫般消失,就連本來死了的屍體也是。
錢爺吐出一口血,看著碎裂在地上的鼎,面色大駭,轉身想逃,卻被陸北池擋住了去路,不過三招,手銬已經將錢爺的手銬在了一起。
刑天盾牌也不見了。被護在盾牌裡的人,除了陸放,其他都有些懵。
這忒媽什麼狀況?幻覺了嗎?
不過軍人的規矩和素質還是讓他們先回過神來處理眼前的事。除了一開始殺死的錢立文,其他人都特意沒打中要害,全是活口。一部分人負責將他們一個個押送下山。一部分人負責去解救被堵住口下了重藥的受害人。
陸南石也把謝揚請了出來。陸北池還在唉聲嘆氣,幸虧這次帶的都是信得過的人,不然這亂象還真不好解釋。
“大伯,你怎麼親自來了!”
陸放一臉怒氣,要蹭上天的火根本就壓不住,“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這些是什麼人,個個帶著槍,你以為你是誰啊,就敢一個人跑過來!我不是告訴你,我會處理嗎?”
自從回到陸家,從陸致陸放到陸北池,對他的態度都是捧著的,溫聲細語,只怕寵得不夠,哪曾這麼和他說過話。陸南石一時有些懵,也有些不知所措,“對不起!”
陸放本還要再罵的話被這三個字給擋了回來,瞧見陸南石忐忑的模樣,面色緩和下來,“沒事吧?”
“沒事!”
“沒事就好!”
幾人一起下山。看了一場超自然現象,謝揚腦子有點懵,可心裡卻清明地很,一雙眼睛在陸放身上打瞄,卻不是因為對“傳奇”的崇拜,更像是審視與思考。
陸南石:“大伯,你這麼大的動作,是不是有些假公濟私,會不會被人抓把柄?”
陸放彷彿覺得聽了個笑話,“人命關天的事,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命,還有那麼多孩子和女孩呢,誰會說?何況……”
陸放沒有說下去,因為已經有人來請示他接下來的工作。倒是陸北池給他解了惑。
“這可不是一般的拐賣團伙。乞討拐賣還是次一等的,他們還經營著人口出口和器官私賣。你難道覺得這樣的一個大集團,不值得出動特種部隊?”
要說從這方面的危害來看,值得。
“而且……”陸南石面色一肅,“錢爺這麼猖獗,上頭其實早知道了,盯了他很久了。你當他為什麼能這麼囂張?”
這還不簡單,有人勾結,護著唄。
陸北池眼神凌厲,寒光四射,“政壇從來不簡單,水太深。但再怎麼樣,大多數人的底線還是有的。像這種罪孽滔天的‘買賣’,無數的家庭,無數的人命,這是國之根本。上頭是容不得的。這次十一月份,爸升職調任,接的第一個工作就是錢爺。”
“他們這個集團的牽扯有點複雜。爸手裡有些東西,也掌握了不少線索。但還差更重要的一點。你這次歪打正著,倒是幫了大忙。現在就看那位謝警官知道多少了。”
二人抬眼望過去,就看到陸放和謝揚站在一起。卻不是陸放找上的謝揚,而是謝揚找上的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