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時候,梁汾就很想我參加,我沒答應。梁汾後來還一直給我發資訊,和我說了不少關於比賽的事。比賽會設定一些幻境和部分真實鬼怪。當然,這樣的比賽一般舉辦方會負責參賽者的安全。但也總有顧不到的時候。”
“如果我在比賽中出了事。這可和崔家沒什麼關係。尤其,這次負責舉辦的是陳家。要找麻煩也只能找陳家的麻煩。所以,這麼一個可以動手,還能完美地把自家摘出去的機會,崔家會放棄嗎?”
陸致連連搖頭,“以自己做誘餌,太危險了!”
“但如果不這麼做,我要天天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天而降的危險。爸,我的本事你看到了,你應該相信我。我說過,即便我贏不了,我也能自保。
今天梁爺爺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師父的本事高於三大世家。我是他唯一的徒弟,還是他親口承認過天賦極高的徒弟。他留了很多東西給我。我不會有事的。”
陸南石有時候看起來很好說話,有時候卻又很倔強。陸致知道他這是主意已定。而且除了這個方法,他暫時想不出別的方法,只能作罷。但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看向謝明哲,“崔鴻為什麼要對付我?”
“因為秦家。秦家想取陸家而代之,讓崔鴻做了自家的供奉。和崔鴻定下協議。崔鴻幫秦家達到目的。秦家把所有財產的百分之二十給崔家。包括現在擁有的和即將得到的。”
陸致一嗤,呵,想得可真美啊!
崔家是玄門中人,這方面的事他幫不上忙,但是秦家,商場上的手段,他可熟悉的很!
牡丹園,陸宅。
袁芳菲如今已是形容枯槁,頭髮花白,身上的每一塊皮肉都皺皺巴巴的,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傷眼睛。
她故意支開了許可蓮和陸東林,只留下了陸敖。
“媽!你還好嗎?”
好?怎麼可能好?袁芳菲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這幾日她身上流失的生氣越來越多。生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她就是能感覺到。那種一點點消失的痛苦,那種只能眼看著死亡一步步靠近的恐懼。袁芳菲每天都在這樣的日子裡煎熬著。
哪怕陸致讓她死的痛快點,都比這好過。
今天,她感覺自己稍微好了點,卻不覺得欣喜。這不代表她沒事了,而說明她快死了。這大概是蟲蠱給予她的死前的“溫柔”。
“媽,我扶你喝點水。”
袁芳菲就著陸敖的手喝了,問道:“債都清了?”
“清了!媽,你還有沒有錢,我那個專案,都談妥了的。這次一定賺。”
袁芳菲一口氣堵在喉頭,差點沒被這話噎死。
她雖然能在私事上控制陸兆平,可在政事上,陸兆平清醒得很。她哪裡敢有大動作。偷偷摸摸攢了這麼多年,也不過攢了三百萬,這一次全給他用光了。
陸敖看出袁芳菲不願意,急了,“媽!我說的是真的!這一次拉來的資金,就是投了這個專案。當初說好的,只要後續不間斷。每年的利潤可以翻好幾倍。可偏偏那些人不投了不說,還鬧著要撤資。這錢又拿不回來。媽,我們已經投了這麼多了,不能就這麼大了水漂啊!”
袁芳菲氣不打一處來,“你當我開金礦嗎?我的家底全都給你了,哪裡還有!我都快死的人了,難道還能瞞著不給你?”
陸敖一張臉脹得通紅,卻還是不死心,“那爸爸那邊……”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也已經知道了。你覺得你爸還會聽我的?”袁芳菲眼神閃爍,“我去說,還不如你自己去說的好。”
陸敖低了頭。他之前也不是沒有經商過。敗了不少錢。陸兆平見他實在沒這天賦,已經禁止他做這行了。給他找了份工作,每月兩萬多,也不少。可對比陸致,這點錢,他哪裡看得上?他去說,陸兆平不答應不說,一準還會罵他一頓。
“不論我做了什麼。你都是他的兒子。他總歸是會顧念這你的。”
今日的話有些多,袁芳菲咳嗽了幾句,藉著陸敖的手坐了起來,“你爸爸不是蠢人。當年科技不算發達,可後來有途徑之後,在我們入陸家之前,他是做過親子鑑定的。所以,你是他的兒子,千真萬確。這也是為什麼,他懷疑我說的那個人,卻從來不懷疑你的原因。”
“阿敖,媽撐不了多久了。現在媽和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牢。我們以前把陸致得罪狠了。陸放和他是一母同胞,自然是向著他的。以他們兩的身份地位,要是想弄死你,有得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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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敖臉色一白,心跳漏了一拍。
“這些日子,媽一直擔心啊!陸致說的好聽,你不曾插手我和你爸爸之間的事,他不牽累無辜。可誰知道呢!媽如果去了,你就只剩下你爸了。這人心啊……”
袁芳菲嘲諷一嗤,“不管你爸爸這些人對你的偏愛是不是有我的手腳,可寵了你這麼多年,感情是會寵出習慣的。他在意你。所以,你一定要把他牢牢抓在手裡。讓他一直偏向你。其他的,我也不求了。只求他能保全你。”
“陸致恨你爸。但只要你爸還活著,他就不能弄死你。因為你爸不會允許。只要你爸堅持,陸放總會有顧忌。你爸管不了陸致,陸放管得了。”
袁芳菲又咳嗽了好一陣,大喘著氣好容易恢復過來,她從枕頭下摸出那塊玉牌。
“這東西你拿著,我死之後,去一趟風水街崔家鋪子。”
陸敖滿臉狐疑,“媽,我們不是去過了嗎?人家不買賬!”
袁芳菲輕笑,“老丁不喜歡我,自然不買賬。我確實傷了那人的心。他放出話來和我再無瓜葛也可以理解。但那是在我活著的時候。如果我死了,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