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陸南石開口,陸致和陸北池異口同聲,“不行!”
對於玄門,對於鬼修,對於法力,陸致不懂。但他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情,忘了比記得好。尤其如果是小鬼口中的這種記憶。那麼陸南石失去了會更好。他不願意,也不想自己兒子重新回憶一遍那樣的痛苦。
反射性地,他抓住了陸南石的手。
陸北池:“記憶是靠大腦維繫的。人的大腦何其重要,我們怎麼能相信你不是下套來對付南南?”
小鬼一嗤,“我現在受槐木牌制約,他剛才也說了,他在槐木牌上下了禁制。我根本不可能傷害他。在傷害他的那一瞬之前,我就會魂飛魄散。我怎麼下套動手腳?尤其……”
小鬼仰頭直視陸北池,“你不是在嗎?我打不過你!”
陸北池一頓,陸致仍舊堅持。陸南石出面反握住陸致的手,“爸爸,我沒事。讓他來吧。我也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致皺眉。
陸南石又說:“爸,我是你兒子,你擔心我。可他,以及他所說的那些孩子,也都是別人的兒子女兒。他們的父母一樣會擔心。何況,如果真是他說的那樣。那麼我能逃出來,或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的幫助。我應該想起來。”
陸致張著嘴,對於這等言辭,他竟是找不出反駁的話來。陸南石說的句句在理,他不得不承認。可從感情上來說,私心裡,他不願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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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石卻已經掙脫他的桎梏,面向小鬼,“我答應你。我該怎麼配合你?”
“你只要在床上躺著,什麼都不想,不要抵抗我就可以了。”
“好!”
陸致和陸北池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還想再阻止,卻最終被陸南石擋了下來。
一切就緒。陸南石只覺得小鬼的手撫上他的額頭。
一瞬間,他彷彿又置身入了夢境。
轟隆一聲巨響。車翻了。幼小的他從碎掉的車窗爬出來,拼命拉駕駛座的母親,喊著“媽媽,媽媽!”
可沈婉滿身鮮血,沒有應他。旁邊有鬼鬼祟祟的兩個人趕過來,突然就把他抱走了。
畫面一轉,眼前一片黑暗,好像是在貨車裡。車廂緊閉。
他聽到旁邊有小孩子擠過來悄悄安慰他,“你害怕嗎?你別怕,我爸爸是警察,我爸爸一定會找到我們的。”
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陸南石。”
“哦!我叫謝明哲。你可以叫我明明。陸南石?額,我叫你石頭吧。”
“不!石頭一點都不好聽。你叫我南南吧。我爸爸媽媽都叫我南南。”
畫面又換了。這次有點亂,好似蒙太奇的鏡頭一一閃過。
他們被換了好幾次手。顛簸了好幾個地區。這個人販集團似乎非常大,買賣是流水線式。有人負責偷小孩,有人負責誘拐少女,然後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按面相好看程度,做不同的用途。
但這些人的脾氣都不太好。對付不聽話的女人和孩子的手段十分粗暴。那就是打。打得不敢不順從。
謝明哲被打了,他也被打了。他們周圍幾乎就沒有沒被打過的。他的身邊每天都經歷著這樣的毒打和折磨。
沒幾天,所有人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之前還保持樂觀態度的謝明哲也因為衝動地罵了他們兩句,揚言自己爸爸是警察而被打斷了一隻腿。
夜裡,幾個孩子圍成一團,瑟瑟發抖。謝明哲想哭,卻又不敢哭出聲,只能壓低了聲音吸鼻子抹眼淚說:“陸南石,我害怕了。你怕嗎?我……我爸爸為什麼還不來。你,你不是說你爸爸也很厲害嗎?他為什麼也不來?你說他們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他顫抖著搖頭,“我不知道。我想爸爸,想媽媽。我想回家。”
外面是觥籌交錯的聲音。那些人在喝酒。
“來,咱們今天喝個痛快。李哥談成了一樁大買賣。這次抓得那幾個女人裡,有幾個是大學生,長得那叫一個標誌。我本來想嚐嚐,李哥硬是不讓我下嘴。我都快憋出邪火了。本來還以為李哥做得不地道呢。沒想到李哥是一早想著做筆好看的。果然是,這雛兒才能賣出好價錢。”
“你們不知道吧?就那幾個娘們兒,賣了這個數?明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咱們大家都有的分!來來來,幹了幹了!”
“咱們還要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