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兩個字在唇邊流轉一圈唸了出來，明明是旖旎的語氣但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柳清和離荔保持安全距離，她認真的端詳著於琳琅的臉，毫無徵兆的大笑出聲“我說怎麼哪都沒有你的訊息呢，原來是披著一張死人皮躲起來了啊，怎麼樣師妹，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離荔凝眉看著笑出眼淚的柳清。
以前還在滌塵宗的時候柳清總是明裡暗裡的誣陷她，哪怕她們兩個單獨對峙的時候柳清也在假惺惺的演戲，那張偽善的面具像是長在她臉上一樣摘不下來。
這是離荔第一次面對真實的柳清，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
柳清笑夠了直起身來，那張溫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憐憫，“你看你都瘦了這麼多了。”
離荔沒耐心再聽她廢話，降珏飛出寒光乍破，錚然清鳴劃破凝滯的空氣，柳清的本命劍已經毀了，她只能拿出不歸塵臨時給她的青霜劍抵擋，兩劍相接，金石交擊聲中竟將漫天塵土盡數震散。
柳清三年前隻身前往南嶼，在那失蹤了三年，歸來後靈根斷裂，靈脈枯萎，哪怕在宗門溫養這麼久也只能勉強達到金丹的修為。
離荔用元嬰期的神識居然和柳清不分上下，一時間氣氛變得焦灼起來。
又一次交鋒後離荔停下攻擊，她努力壓下自己的輕喘聲，身上的合歡宗弟子服變得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劍傷，白色的布料被染成紅色。
對面的柳清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的身體比離荔的更加虛弱，面色酡紅，胸膛不斷地上下起伏，她抬頭看著離荔，語氣萬分囂張“來啊，是師姐妹就來互捅啊!”
離荔冷笑一聲再次出劍。
在兩人的劍尖都要碰到對方的時候離荔手裡的劍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短槍，黑漆漆的槍口對準柳清的心臟，一擊必中。
柳清不可置信的低頭檢視，鮮紅溫熱的血液從貫穿的背部流出來，她踉蹌著倒在地上，陰狠的瞪著離荔。
離荔吹著槍口處冒出的黑煙，坐在地上欣賞柳清的表情。
“好師姐，中槍的感覺不好受吧，你看你都瘦了。”
柳清捂著胸口，強嚥下湧上來的血沫，緩慢的扯出一抹笑，“別高興太早了離荔，你快要死了。”
離荔眯眼掐住柳清的脖子，眼底冰冷一片，“那也是你先死在我的前面。”
“那可不一定，馬上了，離荔，那人會不遺餘力的殺掉你。”柳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仰視著離荔一邊吐血一邊笑。
她身上的法器察覺到主人的生命流失，倏忽間被啟用。
離荔垂眼看著柳清消失在原地。
靈氣混合著子彈擊穿了她的心脈，除非有天階的誡命丹，不然柳清必死無疑。
但是整個欽天界只有一顆誡命丹，那顆丹藥現在就在樓風吟的身體裡。
離荔把散了的青絲攏到身後，發出一道意味不明的輕笑聲。
有好戲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