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子長相陰柔,面色蒼白,眼底帶著不正常的青灰色,他僵硬在原地,看清離荔手中的武器後氣急敗壞地大喊:“大膽!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符紙的功效會根據使用者的修為調整,離荔現在只是練氣期,男人盛怒之下破開了符紙的束縛。
他瞬間化為一團黑氣,只有一雙鋒利尖銳的爪子漏在外面,帶著陰狠的氣息直奔離荔的命門。
離荔靈活的躲避開他的攻擊,身法飄逸,像是閒庭漫步般逗弄著身後的黑霧。
男人恢復本體,朝著其他三個被定住的人揮出一掌:“廢物,連個練氣期的符紙都掙脫不了,給我殺了她。”
四個人齊齊出手,離荔避不可避,只能硬接下一擊。
來的四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濃重的血煞氣,配合嫻熟,應該是謝家專門培養出來下黑手的暗衛。
離荔不顧身上的傷痕,在袖中甩出十二道玉符,符紋在空中燃起幽藍烈焰,化作猙獰火龍撲向對面,那四人轉身躲避,但離荔的魚叉接踵而至,銀光斬在蒼白男人的大腿上,射出粘稠血光。
其餘三個人忽視領頭人的痛呼,呈包圍式把離荔圍住,三人的武器各不相同,離荔用神識接擋還是被其中一人的骨扇擊中。
劇痛自左臂傳來,她的整個手臂差點被砍下來,血液浸染了全身,殷紅的液體在本來鵝黃色的衣衫上綻放出緋魘的花。
與這邊的血腥暴力不同,一房之隔的另一間房間簡直可以稱為歲月靜好,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擦拭著花瓣上滴落的水珠。
“殿下,離小姐那邊的動靜很大,似乎不敵。”
松霽把水珠甩到旁邊的魚池裡,水紋漣漪,餘波不斷,他的聲音總是帶著三分笑意讓人聽不出真實想法。
“滌塵宗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不會折在這的,與其關心她,倒不如把你的事情做好,孤讓你打聽的事情呢?”
身後的侍衛渾身一震,畢恭畢敬的彎腰彙報:
“回殿下,滌塵宗那邊把訊息封鎖的很嚴,但是第二峰的親傳二弟子好像出了什麼事,至於離小姐他們直接判定成了死亡,四弟子樓風吟正在大鬧執法堂,他不信離小姐身死道消,要逼執法堂交出小師妹。”
“這些仙門大宗真是有意思,行了,你先退下吧。”
侍衛剛想點頭稱是,就聽到上首的殿下又低低的說了一句:“你去隔壁守著,如果她應付不來你就幫她一把。”
“是”
室內又恢復了原本的安靜。
“嘭——”
離荔直接被甩在牆上。
屋內的擺設幾乎全部化成了粉末,四面的牆壁上沾滿了血液。
原本亮如白晝的機械燈也被損壞,現在唯一的來源就是窗戶外不時閃現的雷電。
為首的男人在明滅的環境裡哼著小曲,心情頗好:“哼,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個修士,可惜了,剛邁進的仙路就要斷嘍。”
離荔半坐在地上把臉上的血跡搽乾淨,形容狼狽但眼睛錚亮,玩味地說道:“哦?是嗎,我看你的狗命也要斷了。”
男人的臉色變得難看,他們四個巔峰築基期對付一個小小的練氣確實耗費了許多時間,甚至每個人身上都受了不輕的傷。
他們再次靠近圍住離荔,想給這個難纏的女修一個了斷。
但離荔等的就是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