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彩曾經猜測過,會不會是薄熙之害她?
最終,被她給否決了。
推算來推算去,最有可能害她之人,就只剩下……
慕、流、蘇!
一來,她是薄熙之名義上的妻子;
這二來……
就是洞房花燭夜那天晚上,她想去給慕流蘇一個警告教訓,卻被白墨好似早有防備地給弄得一身狼狽……
所以,這讓豔彩在心中認定——白墨不簡單。
自然而然,這個不簡單的人就是在薄熙之身上下符咒,對付她的人!
這麼想著,豔彩神色愈發危險,然而她手上撫摸面頰的動作卻愈發的溫柔……
看見豔彩那纖纖玉手像是情人之間的纏綿之吻般,撫上自己潰爛得只剩下血肉的面頰,陳韻兒並不怎麼凝實的身軀冷冷一個激靈!
儼然有受到了嚴重驚嚇接近於魂飛魄散的趨勢啊!
都說人死前是什麼樣子,死後變成鬼在法力低微不足以化形之時,就會維持著死前的模樣。
只有當修煉到某一種境界,才可隨意幻化成生前最美的模樣。
豔彩能擁有古畫這樣好的棲身之所,並不像是魂力低微,那麼她這是……
被人打傷了,傷口尚未完全修複痊癒,是以才顯得這樣恐怖?
不過就算是這樣,看到豔彩臉上只修複好半面的容貌,剩下那被剝去皮可怖的另一面容顏,似乎不難想象豔彩死前是什麼模樣。
被……剝了皮。
一想到這個可能,陳韻兒身體顫了顫的同時,心底湧起一股反胃惡心之意……
很快,她的大腦就被另外一件事情佔據——
豔彩臉上是傷口未愈,再聯系她剛剛所說的‘……殺了慕流蘇?你以為我不想嗎?’
陳韻兒美眸倏然不可置信的瞪大,倒吸了一口涼氣,牙齒打顫道:
“……難道豔彩大人您臉上的傷,是被慕流蘇給弄的?!豔彩大人您有上千年的修為,她慕流蘇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凡人,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竟然能把您傷到這種程度?!”
說到最後,陳韻兒語氣明顯不屑且憤憤然起來。
這個話題,讓豔彩十分不悅,她不準備朝一個只收服了短短七天,忠誠度不高的小嘍囉,展現自己心底的傷口,還有狼狽的一面。
豔彩只是微微轉移開話題,將纖纖玉手不動聲色地收回,口吻高高在上的命令警告說:
“慕流蘇不是你能動的人,你也動不了!”
豔彩沒有說的是,哪怕是如今的她,也忌憚白墨隨隨便便畫的那道符咒裡的佛印金光,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只有徐徐圖之,以血祭大陣,除去這個剋星死敵!
當然,這樣丟臉的事情,豔彩也不會在手下面前說的,她只道:
“慕流蘇——本宮要親自取了她的性命,以血當日之恥!”
“至於你……”
說著,豔彩眼眸流轉了下,朝陳韻兒一眼橫斜過去,帶著數不盡的戾氣與威壓,令陳韻兒打從心底裡不敢違逆她的命令。
“等再過七天,便按照我的命令,去殺另外一個人……”
陳韻兒顫巍巍的抬頭望著豔彩,顫著聲道:“敢問豔彩大人,你說的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