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儀就躺在一張由冰雕成的冰床上面,雙手溫婉的交疊在小腹位置,容貌沒有變化,面板透著死灰青白,失去色彩的瞳孔驚恐瞪大。
顧君臨以為白墨是想要見青儀最後一面,然而——並不是。
“青儀的死因是什麼?”白墨面色冷靜,將青儀從頭到腳打量完畢,轉頭望向身旁的顧君臨,問道。
她相信,顧君臨應該已經查過青儀的死因。
顧君臨果然沒有讓她失望,說出一個答案:“沒有任何外傷,死於恐懼,肝膽俱裂。”
死於恐懼,這算什麼死法?
白墨眉尖蹙了蹙,攏了攏身上的紫貂披風,提步走到青儀頭部的位置。
對上青儀死不瞑目的眼,任誰都看得出她死前是如何的驚恐,就彷彿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到底……看見了什麼?
一股寒意襲來,白墨身子不禁顫了顫,冷的。
這裡起碼零下十幾度,她這大病初癒的嬌貴身子,有點承受不住。
誰知太子殿下卻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害怕就不要看了,我們先上去……”
“有什麼好害怕的,我不走。”白墨微微俯身察看著青儀的屍首,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不就是一具屍體而已,她連喪屍都見過,還會怕這個?
顧君臨默不作聲地解開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往她肩上一搭,頓時溫暖許多,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你大病初癒,若是不想再受涼吃藥,就披著。”
白墨詫異抬頭,看見顧君臨只剩下一身單薄夏衫,不禁問道:“可是你怎麼辦?”
“我有內力驅寒,你不必擔心。”顧君臨說,“只是,你執意不走的原因是什麼?”
“我懷疑青儀的死,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顧君臨目光落到青儀驚恐的眼睛上,不疾不徐的說道:“你知道她的屍首是在哪裡發現的嗎?”
“哪裡?”
顧君臨唇角勾了勾,說:“落霞宮!”
白墨面色微微一變:“——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