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疏弦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手。
趙天丹抬起了眼皮子,看到南宮疏弦終於恢復了正常,連忙鬆開了圈住他的腰的手,淡淡一笑,眼邊的淚痕還沒有完全消失,莫名顯得有些悽美:“太好了,你好了。”
“嗯。”
南宮疏弦輕咳了一聲,稍稍轉移了目光。
隨後,兩人就這麼站起來了。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南宮疏弦領著趙天丹走向了洞外,緩緩說道。
“你剛才到底怎麼了?”
趙天丹不願意就這麼錯過了瞭解他的機會,連忙拉住了他的手,問道。
南宮疏弦被趙天丹這麼主動一拉,瞬間像是觸電了一般,腦子忽然有些錯愕,一改以往冷絕狠絕的樣子。
“我體內有毒,縱使治好,卻不能除盡,每月定會有一次毒發,或者是寒侵,或者是火燒,沒有固定的時間,沒有固定的症狀,但每一月月光最足的時候,便就是我的毒發日。”
南宮疏弦沒有拿開她的手,看向了遠方的山群,淡淡道。
“自帶的?”
趙天丹渾身一顫,忽然內心一緊,繼而眉眼猛地扭起來,在南宮疏弦看來有些奇怪。
“拜主母所賜。”
南宮疏弦眼眸掠過幾絲寒意,冷聲道。
誰曾想南宮疏弦話音剛落,趙天丹忽然在他耳邊響起了一句,“都怪我……”
南宮疏弦扭頭朝著她看去,卻見她夾著眼淚,聳拉著小腦袋,自我責備:“當初我們在那個世界活得好好的,你是天之驕子,什麼病痛都沒有,都拜我所賜,你才會來這個地方,受這種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可以,該中毒的人應該是我……”
“不是你。”
本王根本不是什麼章雲筏。
南宮疏弦猛地握緊了趙天丹抓著自己的手,似乎不是很開心聽到關於她和這個男的的一切過往。
他很清楚,他並不是章雲筏,原本他想利用章雲筏的身份誘騙她,可是到了現在,他卻莫名不是滋味。
他好像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雲筏。”
趙天丹無語凝噎,只能化作層層哀傷,猛地竄入到了南宮疏弦的懷裡,大聲哭了起來。
“……”
南宮疏弦抬手慢慢覆上了她的後背,心裡面卻越發不甘心。
章雲筏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有何德何能,讓這樣子的女人如此傾心以待……
他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趙天丹這樣子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奇妙女子……
“丹妹。”
脫口而出的輕輕一聲呼喚,他卻像是徹底融入到了擁有呼喊趙天丹的暱稱的專屬權的角色裡面了,並且,趨之若鶩、甘之如飴。
南宮疏弦最終只是將手搭在了趙天丹的身上,沒有再進一步作為。
原本他想要施行蠱術將趙天丹今晚的所有記憶徹底清零的,可是這一秒他卻忽然收回主意了。
他想她記住今天這一夜,讓她對自己愧疚,離不開自己。
趙天丹將頭埋在了南宮疏弦的懷裡,並沒有察覺到南宮疏弦整一段情感變化,她才哭了一半,便聽到南宮疏弦好聽的聲音傳來,“別哭了,無礙。”
她仰頭,卻撞進了他琉璃純粹的墨色眼眸裡,眼眸裡的她,眼眶紅紅的,哭得像個什麼似的。
好醜。
趙天丹破涕為笑,連忙從他身上抽身,舉起手來為自己擦了擦眼眸,想到現在應該也九點多了,古代世界早已經燈火俱滅洗洗睡了,帶著重重的鼻音,她說道:“好了,回去吧。”
“明天,我帶點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