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你回來了!”
姬傾顏看到了皇甫華言熟悉的臉,一瞬間淚腺像是決堤了一般,一股腦兒從眼眶傾瀉而出,她滿面憔悴,此時又哭腫了一雙眼睛,在外人看來,著實可憐又可悲。
“顏兒,孩子還會有的,切勿過分傷感傷了身體……”
皇甫華言伸手抓開了她落於前額散亂的髮絲,輕聲安慰道,看著姬傾顏哭得梨花帶雨,不由得心生無盡的疼惜。
“皇上,我們的孩子,被人害死了,嗚嗚嗚……”
姬傾顏聽到了皇甫華言這麼一說,更加難過,她哭喪著一張頹敗不堪的小臉,顫抖著嬌弱無力的身軀,往皇甫華言身前一靠,一陣又一陣的嚶嚶嗚咽。
“兇手已經死了,顏兒不要過分偏執,安心養好身體吧。”
皇甫華言的語氣是撲朔迷離的淡定,殊不知道,他接受了一個又一個自己的骨血早夭的訊息早已經麻木,然而在姬傾顏聽來,卻像是毫不在乎她與他的孩子一樣,令她心生寒涼又驚慌。
“皇上,你不愛顏兒了嗎?為什麼你是如此的淡然?”
姬傾顏伸手撫摸了皇甫華言的臉,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眶裡面流出,帶滿了濃郁的憂傷與疑慮。
“你在說什麼?浮娥,皇貴妃傷心過度神志不清了,快扶她去歇息,安心養傷。”
皇甫華言不知不覺中,從姬傾顏滿是討伐的目光中,看到了某一抹老是蜜汁燦爛,縱使天塌下來也似乎不會動搖她樂觀的心態分毫的身影,他只覺得心下一震,原本喪子莫大的哀傷,此時卻因此暫時化為烏有。
明明姬傾顏是自己此生最愛的女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知道他與她的孩子就這麼消失了後,卻沒有比以往任何一個妾室的傷心多幾分,他竟僅僅只是一如既往的難過,當難過久了,就變成了麻痺,心灰意冷。
這是天意,老天要讓自己子嗣凋零,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最終還是將姬傾顏的孩子平等看待了,現在過來看她一眼,卻見她一臉汙垢,沒有任何形象可言,嘴中更是胡言亂語,不免心生幾絲不悅,他收回去了安撫姬傾顏的手,輕聲吩咐姬傾顏最喜歡的婢子,浮娥道。
“皇上,你不愛顏兒了嗎?為什麼要離顏兒遠去?皇上!”
看著皇甫華言漸行漸遠,姬傾顏想要朝著他衝過去,卻被浮娥抓住了身體,只聽得她對自己輕聲說道,“娘娘,來日方長,帝皇一向涼薄,切勿過分衝撞惹得帝心疏遠,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日東山再起日,定要讓那些賤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姬傾顏沉默了半晌,這才終於醒神,望著皇甫華言消失的方向,眼角劃過一絲質輕微薄的淚。
皇甫華言走後,姬傾顏當親身經歷了帝王的絕情,這才不再耍著性子胡亂開口,可是,她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回想起來喬月對於自己痛下的殺手,自己的孩子悲慘離世,坐回床上的她,兩手死死握緊,尖銳的指甲嵌進手掌肉裡,她不但不覺得巨痛,反而覺得解氣。
“喬月傷害本宮,害得本宮如此慘狀,本宮定要將她碎屍萬段,讓她死不安寧,死不瞑目!!!”
姬傾顏屏退了眾人,只留下一個浮娥,她猙獰了雙眸,夜色下的她,此時此刻,猶如女屠戶附體,兇殘至極。
“娘娘,此人在傷害您之後,就已經撞石柱自殺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好好養傷重新獲得皇嗣,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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