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國公就算是納個妾室,都是比尋常人家娶親要熱鬧許多。
前兩年輔國公府的小公爺娶了嘉尚候的獨女,只可惜,夫妻兩個性格不合,對不上頭,愣是成親兩年了也無所出,這段時間這小公爺更是頻繁的往那煙花之地鳳棲閣而去,甚至是要納那鳳棲閣的什麼晚晴姑娘為妾。
輔國公府那在人間可也是數一數二的臉面人家,人間對於煙花柳巷的偏見頗深,怎麼能容忍一個藝館的女子進輔國公府做妾室呢。
聽說老公爺當場就氣得暈了過去。
不過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那小公爺忽然轉了性,乖乖巧巧的聽了家裡的話,納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庶女做了妾室。
今天就是迎那庶女入府的日子,看來老公爺也是怕了自家兒子,這納個妾室也是十分的熱鬧。
紅炮仗響了一里地,也擺了幾桌酒席款待近親,生怕兒子一個不滿意又甩了臉子。
夜色降臨,整個輔國公府慢慢的靜了下去,小公爺喝得醉醺醺的,在家丁的攙扶之下搖搖晃晃的往新房走去。
新納的女子名換芸娘,也是十分的嬌俏可人,在京城裡那也是姿色有名的。
小公爺掙脫開兩邊家丁的手,轉身自己關好房門將家丁們拒之門外“去去去,下去領賞銀去,不必跟著了。”
既然已經將小公爺送回房間,家丁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拱手告辭轉身離開了新房。
小公爺迷糊著雙眼踉蹌著往房間裡面走去。
新房破例用大紅色的絲綢裝飾的十分熱鬧,床上的嬌娘端坐著,頭上蓋著火紅的大紅蓋頭去。
小公爺上前一步,挑開了嬌娘頭上的紅蓋頭,露出了一張精緻的臉蛋。
峨眉淡掃,櫻桃小口,當真是美人,可是美人的表情卻是怪怪的,瞪大了雙眼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芸娘,你怎麼了?”
小公爺不明所以的問道。
芸娘眼珠子轉了轉,但是身子卻是紋絲不動,眼神往下面瞟了瞟,示意小公爺看自己的脖子。
小公爺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來芸孃的脖子上有一隻瘦的皮包骨頭的手,那手上的皮全都皺到了一起像是一塊腐朽的老樹皮。
小公爺的酒瞬間醒了一半,上前試圖扳開那隻手,嘴裡還嘟囔著“這是什麼東西,哪來的?”
可是那手雖然腐朽,但是力氣卻是意外的很大,任憑小公爺怎麼努力,都是紋絲不動。
就在小公爺轉身準備出去尋求幫助的時候,芸娘身後傳來了一聲幽幽的嘆息“李郎……”
小公爺向外的腳步立刻一頓,僵硬的轉過了身來。
芸孃的身後漸漸爬出了一個佝僂的身影,披頭散髮,一雙渾濁的眼睛緊盯著自己,亂髮下面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李郎,你這是要去哪呀?”
小公爺已經嚇軟了腿,想要呼救但是嗓子根本就發不出聲音,想要逃跑,但是腿上也沒有力氣,只能楞楞地指著眼前人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誰?”
那佝僂的身影鬆開了鉗制在芸娘脖子上的手,一步一步向著小公爺走來:“怎麼,李郎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晚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