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羽輕輕推開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意味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了初將她鬢角的碎髮撩至腦後，這是自己許久以來想做卻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你看鯉魚精、貓妖，他們就是不懂的剋制自己的喜歡，放任最後導致了毀滅，我們若是也這樣放任自己的情感的話，恐最終也會不得善終。”
“所以呢，我們便要喜歡也裝作不喜歡嗎？”
了初搖搖頭，桐羽的眼眶中已經因為他的話蓄滿了淚水。
“你還要修煉成仙，不能因為情愛而毀了千年修為，這不值得。”
桐羽一把抱住了初的腰，帶著哭腔說道：“我不要，我這千年本來就都是虛妄，何來毀了之說。”
“小羽……”了初笑著，眼睛裡卻是散不開的悲傷，“我們註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小時候姑姑告訴桐羽，做妖是最不能哭的，因為他們比凡人多了幾倍的壽命，他們擁有無數的歡樂，若是作妖還要哭，那人世間便只有荒蕪了。
桐羽只覺得此刻自己真是太對不起姑姑了，她說的不要動心，自己沒能做到，她叫自己不要哭，自己還是沒能做到。大顆大顆的淚珠滾了出來，落在了初的衣服上面，暈開了一朵朵的小水花。
桐羽伏在了初的膝蓋上，問道：“是不是你成佛，我成仙，我便能一直伴著你了？”
“我所求不多，只求若你成佛，做你菩提樹上的一隻聽你講經的小鳥便好。”
“好……”了初說道，聲音裡聽不清是悲傷還是釋然。
“對了。”桐羽一下子從了初的膝蓋上直起身來，“我們是在哪裡，是……”
話音未落，桐羽只覺得額上一涼，了初的唇落了下來，將桐羽剩下所要說的話全數吞了進去。
那一刻，桐羽只覺得腦海裡的煙花瞬間綻放了開來，腦海裡面什麼都思考不了了，夢境便是夢境吧，自己也無憾了。
了初的手悄悄地伸向桐羽的後腦勺，桐羽覺得腦後有微微的熱感，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抽離掉了。
頭頂熟悉的一個男聲說道：“你好好睡，醒來便把什麼都忘掉吧……”
桐羽最後一點意識是那個溫暖的懷抱，比自己在蛋殼裡的時候還要溫暖，還有那有力的心跳聲，這應該是這世間最動聽的聲音了吧……
了初看到懷裡的人已經睡熟了，一遍遍的描繪著她的眉眼，在女妖裡面她的確是算不上美豔，但是就是格外的讓人舒服，想要忘掉她女妖的身份，想要親近。
伸手在自己的胸前做掌，微微用力，取出了體內的山靈珠，運到桐羽的胸前，用內力微微一推，那靈珠便重新進入了桐羽體內。
失去了靈珠的支撐，了初覺得瞬間體內被抽離了一股勁，後背又開始隱隱作痛。
周身的白色環境一一消失，露出了桐羽房間本來的佈置，了初的頭髮也消失不見了，了初輕輕的將手從桐羽的脖子後面抽離，將她輕柔的放到榻上，最後再戀戀不捨的看了那榻上的人一眼，轉身消失在了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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