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吃不吃了,不吃我可端走了啊!”
江師父鼓著腮幫子舔了舔嘴唇,作勢要去端桌子上的鵝蛋。
“吃,吃。”
袁珍珠立刻出手阻攔,“只不過就這麼吃太單調了,師傅,您稍等一下,我去撥拉個菜來。”
一瞧對方這樣子,就知道晚上沒吃好,唉,袁珍珠嘆了口氣,認命的走向廚房。
孰料剛一進廚房,便發現案板上已經有現成的去頭拔蝦線的蝦仁了,旁邊還有各種輔料,腰果啥的。
得,既然有現成的,那就直接做唄。
袁珍珠狐疑的掃了正屋一眼,又搖了搖頭,隨後不知想到什麼,心裡感覺甜蜜蜜的。
能夠準備的這麼到位的人,一定不是江師父,當然更不可能是向來活得很粗糙的東哥兒,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袁珍珠抿唇,不由甜蜜的挽起唇角。
廚房裡似乎還能嗅到那個人剛剛離去的味道……
翌日清晨,袁珍珠準備好早餐之後,便照例往縣裡去了。
她在瓊州呆的時間不會太長,因此能夠做到的事情就要及時去做,比如培養大廚,拓展生意等,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盡量往前趕。
這天上午,羅懷遠倒是沒有出現,一直到中午的時候,袁珍珠心中那麼擔憂逐漸放大。
好像習慣了某個人一直在身邊亂轉,突然有一天他不見了,就會感到心神不寧一樣。
“夫人,老爺回來了。”
袁珍珠正想著要不要派個人出去找一下,就見羅懷遠攜著一身寒霜走了進來,面色有些凝重。
“怎麼了?”
來人直接將她圈進懷裡,仿若在別處,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袁珍珠不敢耽擱,趕緊出言安慰,“是不是江師父的病情……”
算算時間,這大半個月剛好足夠送信的驛官從瓊州到金陵跑上一個來回。
“珍珠,胡醫正說這很可能是老年人最常得的一種失神症,普天之下就沒有治癒過的。”
換言之,從今以後都要生活在這種渾渾噩噩之中,直到老死病死。
其實就是一個等死的過程!
羅懷遠想象不出自家師父那要高傲到眼高於頂的性子,如何能夠這般渾渾噩噩的度過殘生?
“信呢?給我看看。”
關鍵時刻總要有一個人保持鎮定,袁珍珠抿了抿唇,強忍住心中的壓抑。
羅懷遠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到自家媳婦的手裡。
“別著急,這不是也沒有肯定嗎?說不定也還有機會,咱們不如就依言帶江師父上金陵瞧瞧吧。”
良久,袁珍珠緩緩開口。
別說是古時候,就是現代的醫生看病都要講究望聞問切的,只憑借別人的口述確實不能作數。
能不能治,還要看看人不是?
“嗯!”
羅懷遠攥緊拳頭,“我一定會讓師父清醒過來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他還沒有親口聽見師父說原諒他,怎麼能甘心呢?
夫妻倆都是說到立馬就要做到的人,當即也顧不上生意,只和店裡的夥計交代了一聲,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村子。
收拾東西,跟人告別,準備啟程。
孰料,到最後,江師父竟然別別扭扭的不幹了。
“你不是打算逃婚所以才要騙我們去你的地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