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珠:“……”
那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還能再壞一點嗎?
“我打算抽時間去壩州水庫看一下竇氏。”袁珍珠道,這是她昨天想了一夜做出的決定。
羅懷遠有句話說的是對的,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她不能因為心疼袁崇就放過竇氏,而且就算要放也不能這麼快,起碼要先確定一下她究竟有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好啊,我陪你去。”
羅懷遠想都沒想,便一臉寵溺的答應下來。
“……合著這不是你家的事兒,你就這麼淡定了?”
袁珍珠糾結了片刻,面含審視的瞪著對方。
“……”
“娘子,冤枉啊!”
羅懷遠與媳婦對視了一番,立刻大呼冤枉,袁珍珠立刻被逗笑。
說去就去,第二天羅懷遠便陪著袁珍珠一起去了壩州,那邊維護水庫的任務並不算太嚴重,竇氏的勞作生活也還好,就是因為變故,她的頭發白了許多,整個人露出一種滄桑的感覺。
“誰叫你來的?我不認識你!”
一見到是袁珍珠,竇氏立刻轉過身去,不予理會。
內心裡尷尬屈辱,凝成一道厚重的屏障。
“抱歉,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只是想替我二弟看一看他想看到的人罷了。”
袁珍珠挑眉,搖了搖頭。
“好了,現在人看完了,我們也該走了。”說著便拉了羅懷遠往外走,那清冷的神色好像真的只是為了看個人而已,看過了也就罷了。
“慢著!”
竇氏見狀立刻轉過身來,叫住二人,“他,還好嗎?”
當初母子分別的時候,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袁崇還受了傷,竇氏難以想象,沒有自己在兒子身邊,他要怎麼過才好。
“……”
袁珍珠不由抿唇笑了,“我的弟弟自然是很好的,他從了軍立了業學了本事,再也不是那等坐吃等死的米蟲了。”
並不是有意的嘲諷,但這話聽在竇氏的心裡,著實心痛不已。
在這大半年的日子裡,她未嘗沒有反省過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想不通自己只不過是愛孩子而已,怎麼就會錯了呢?
起初是不解,是憤懣,再然後是麻木,隨波逐流,直到今天聽了這並不刻意的嘲諷,她才明白……米蟲,還真是很形象。
“從軍……”
竇氏喃喃自語,那得多辛苦啊!
可憐他的孩子從未吃過這樣的苦。
袁珍珠也不理會她的失神,徑自走了出去,看守犯人的監工立刻畢恭畢敬的走了上來。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他知道這是太守親自示意要認真對待的人。
“照顧好裡面的人!”
羅懷遠徑自交代了一聲,“少一根頭發,唯你試問,但也不能給她感覺到。”
“好嘞,沒問題!”
監工立刻點頭答應。
羅懷遠知道袁珍珠是個念舊的人,因此她不好做到的事情,他願意替她完成。
二人就這麼走了,出來的時候,倒也沒有立刻上馬車,現在街上的人不多,剛好適合散散步。
羅懷遠就這麼陪在自家媳婦的身後,亦步亦趨,歲月靜好!
“那是壩州孟家,米糧生意做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