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終於安靜,阿四冷笑著伸手在鄭財主身上一陣虎摸,越摸眉心皺得越緊。
“夫人,還真沒錢哇!”
半晌,阿四提著搜刮來的錢袋無奈地甩了甩,試探著問道:“只不過這件衣裳瞧著還挺值錢,要不真扒下來賣了?”
袁珍珠:“……”
“你們老爺咋可能沒錢?是誰管著他的錢?老實交代!”
想了想,袁珍珠立刻朝著眾小廝咆哮,“快說,不然我就告你們私闖民宅,叫你們通通坐穿牢底!”
七八個小廝彼此對視,皆露出滿臉吃屎的難堪表情。獵物和獵人的關系在這一刻徹底顛倒。
“女俠恕罪啊!”
唯一一個看起來還算沒有受傷的小廝被同伴推搡著出來,“咱家老爺剛和夫人吵了一架,徹底鬧掰了,夫人前兩天回了康安縣,半個子兒都沒給老爺留,咱們這也是走投無路,才來,才來……”
“才來我店裡打劫是嗎?”
袁珍珠驀地笑了,笑得十分滲人。
“也,也不是……”
小廝嘟嘟囔囔,實際上他們是打算來訛人的,畢竟鄭財主的腿腳確實是被袁珍珠打折的。
“不管是不是,我家這店面總歸叫你們砸壞了,重新修繕至少也要兩天,而這兩天裡,按照平均日收入至少也有一百兩銀子進賬,再加上房屋修繕費,桌椅板凳重訂費,員工精神損失費,林林總總算下來,這麼大的損失你們必須照價賠償。”
便在袁珍珠為難之際,靳大哥敲著算盤緩緩開口,簡簡單單幾句話,便將店裡的所有損失盤算得一清二楚有理有據,比袁珍珠直接要價賠償更有說服力。
幽幽轉醒的鄭財主一聽這話,頓時恨不得再暈過去。
“鄭老闆無需驚慌,沒有錢也沒關系”,靳大哥見狀,頓時勾唇,露出個人畜無害的溫潤笑容,“拿東西地契,田産,店鋪一個月的收益等等!”
“……咕嘟!”
良久,整個光線昏暗的屋子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吞嚥唾沫聲!
就連袁珍珠也覺得驚訝,原來靳家兄弟裡最腹黑的是靳大哥啊!坑起人來半點不帶手軟!
“我聽說,您在東街置辦了個二進的小院子,約摸就值二三百兩,不如就拿它抵債好了!”
眾人正驚愕,靳大哥再次開口。
“好,我看行,就拿那間院子的房契抵吧!”
索幸袁珍珠也是反應迅速之人,get到靳大哥的意思頓時大力支援。
相比較康安縣和康平縣距離近之外,康樂縣便遠了許多,春夏還好,若是到了秋冬起風的季節,根本出不得門,更別提跋涉幾十裡來做生意了。
而他們若是在縣裡置辦一處房産啥的,那就便利多了,遇上大風天氣,也能暫避一二。
“啊就,不,不行!”
鄭財主都快哭了,誰說那房子只值二三百兩的?他分明是花了五百兩私房錢買下來的好嗎?
況且,那裡面還住著他的小蜜,已經確認懷孕了,這時候把房子賠出去,那不是要命嗎?
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被他家母老虎發現,那小蜜和孩子可就都不保了。
“不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莫非是要賠命?”
袁珍珠頓時氣怒,手上白森森的匕首再次架到老色鬼的脖子上。
“行,行,女俠饒命!”
小蜜可以再找,孩子也可以再生,說到底還是自個的命比較重要。
鄭財主脖子一涼,立刻緊閉雙眼滿臉驚駭的點頭如搗蒜。
“哼!那就把地契交出來吧!”
袁珍珠雙手一攤,“若是沒帶在身上,可以叫你的奴才去取來。”
鄭財主頓時苦大仇深,“不用了,我帶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