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懷遠眼眶漲的通紅,沒忍住一拳搗在堅實的牆壁上,手沒事兒,牆壁顫了幾顫。
“將軍,息怒!”
阿大適時組織語言道:“婦道人家獨守空閨本就容易招惹禍端,這些風言風語您聽聽便可,依照咱們夫人的手段,等閑男人哪能入她的眼?”
“是啊,將軍,夫人想必也是無可奈何,若是不兇悍一點,咋能鎮住那些蠢蠢欲動的敗類?”
一個以為他氣袁珍珠不守婦道的閑話,一個以為他氣袁珍珠太兇悍,樹敵太多。
“鄭家!周家!李家!莊家!”
羅懷遠卻猶如沒聽見他們的話一般,牙齒緊咬,從牙縫裡硬生生逼出這幾個字。
“將軍,要怎麼做?”
阿大挑眉會意,立馬躬身詢問。
“聲名掃地,生不如死!”
羅懷遠嘴角一勾,眼眶裡勾勒出的紅血絲似要擇人而食的猛獸,冷酷兇殘,所到之處,無人可與之爭鋒。
“是!”
阿大阿四對視一眼,各自抱拳,神情凝重,羅懷遠隨意揮了揮手,二人後退幾步,幾個起掠騰空消失不見。
海風呼呼的吹著,更深露重,吹在人臉上微微有些刺骨,叫人喘不過氣來。
羅懷遠在風中傲然而立,拳頭攥得又緊又硬,還是實力不夠,若是他能夠拿到爵位,護一方太平,又豈會護不到自個兒的妻兒?
已經開始的征程,只有堅持不懈往上攀登才能登頂,一旦停下,便是萬劫不複。
“呼……”
沒有人煙的時候,羅懷遠才敢卸下堅實的偽裝嘆一口氣,揉了揉臉頰,待感覺自個兒那一身狠厲氣息盡數消散,方才敢回家。
溫暖舒適伴著天然竹香的內室,袁珍珠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依偎在床腳,身子睏乏雙目難睜,卻能感覺到全身筋骨猶如被打散了一般疼痛,尤其是小腹,時不時來一陣鈍痛。
“唔……嗯!”
袁珍珠身上難受,便是睡著都禁不住輕哼。
羅懷遠攜著一身外面帶進的冷氣進入堂屋的時候,便聽到了這細細碎碎的申吟,不由眉心緊皺。
“不好,有血氣!”
常年徵戰沙場,對於這種帶有鐵鏽味兒的血腥氣息再熟悉不過。
來不及多想,羅懷遠徑自推開裡間的木門,飛身而入,察覺到自身帶著冷氣,還刻意搓了搓手,關上房門。
“你,出去!”
袁珍珠艱難地睜開雙眼,便是渾身痠疼不止,也時刻警惕著這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惡狼。
“別鬧,你身上有血氣,讓我看看傷在哪裡?”
見袁珍珠還能罵他,羅懷遠蹲在床邊到底鬆了口氣,溫暖結實的大掌撫上她的額頭,濕漉漉的。
“你說啥?”
袁珍珠幾乎是用自己痛當機的大腦思索了一番,“血氣”到底是個啥東西。
“快別鬧,叫我瞧瞧!”
羅懷遠連哄帶騙,扯開了自家媳婦身上緊緊裹著的被子,尋找那血氣的源頭,待找到時,只覺得……腦仁嗡一聲低鳴,“這,這裡來的。”
“混蛋!”
袁珍珠微微抬眸,看到那漢子一臉震驚的指著她小腹的位置,不由面紅耳赤,羞囧難當。
“娘子,你先躺會兒!”
羅懷遠立馬將被子給她重新捂上,轉而開啟房門,旋風似的席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