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若是能有個孩子在身邊,我這日子也好過些,只可惜,我身子不好,燒香拜佛總也不能如意。”
莊少奶奶徑自說著,眼眶裡蓄上了淚珠。
“莊少奶奶,節哀!”
袁珍珠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容那“節哀”二字鑽出了喉嚨,因為面對這樣的事兒,她似乎除了說節哀其他的也做不了啥。
“叫羅夫人見笑了”,莊少奶奶似是察覺氣氛凝重,忙以袖掩面擦了擦淚,“其實,我最憂心的還是孩子,他的生母五姨娘到底是市井劣徒,攀龍附鳳而來,若是這孩子跟著她長,只怕也是個扶不起紈絝,到時候處處惹是生非,這輩子也就完了,唉。”
莊少奶奶話罷,重重地嘆了口氣,“我記得五姨娘有個親姐姐好像叫李春桃來著,我見過她的孩子,簡直就是個不識數的流氓無賴,我,我真怕這孩子也長成那樣……”
滿心憂傷的抱住懷裡的奶娃親暱的蹭了蹭,那孩子倒也伶俐,似是能夠體會到大人的情感,當即咧嘴哇哇的哭了起來。
“哎呦,毛毛,母親的心肝,別哭別哭,母親在呢!”莊少奶奶當即誘哄,心肝心肝的叫了幾聲,這孩子方才哼哼唧唧的停止了哭泣。
“莊少奶奶過得很不容易”,袁珍珠瞧得蹙眉,索性直接攤牌,“若是您有啥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吧,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我袁珍珠必然不會拒絕。”
果然,就穿越成農家喜當媽來說,老天爺對她老袁還是不錯的,雖然要為生計奔走,卻不必工於心計處處算計,每走一步都擔驚受怕。
“羅夫人果然聰慧,既然你這般說了,那我也不必再藏著掖著。”
良久,莊少奶奶定定地掃視了袁珍珠一眼,無奈道:“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五姨娘與人有染的事情,不過看在孩子的面上,我一直不曾計較,畢竟打殺了她是小事,連累到無辜的孩子那就是罪過了。”
“可誰知她變本加厲,竟把男人領到了家裡作亂,還差點被人發現,我,我這心裡……”莊少奶奶說著立馬捂住了胸口,“雖說這一次她躲過了處罰,可難保不會有下次,若有下次,那孩子……”
莊少奶奶話音一落,懷裡的奶娃立即大哭起來。
“少奶奶需要我怎麼做,還請明示!”
袁珍珠不由皺眉,這麼小的孩子有那麼一個媽當真也是倒黴,而且莊少奶奶說得對,若是李冬梅因為偷漢被抓,那這孩子的身世便會被抹黑,甚至被打上野種的標誌。
“我,我也不知道”,莊少奶奶晲了袁珍珠一眼,小心翼翼道:“我也是聽人說起你獨戰周家將五姨娘的姐姐給處置掉的事,這才起了心思,想問問你的。”
“……”
“那莊少奶奶還真是高看我了!”
袁珍珠倏然挑眉,眸中染上一抹晦澀,“我不過是個被逼無奈的婦人,幸得蒼天有眼,才得以懲奸除惡,哪裡就能插手您的事兒!”
“羅夫人……”
莊少奶奶見袁珍珠變了臉色,當即出言解釋。
“少奶奶不必解釋,若您還想叫我幫忙,直說便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我會考慮,但若是你毫無誠心,那便休怪我無能為力!”既想拔除眼中釘,又不想出頭,天下可沒有這樣的好事兒!
“嗐,羅夫人果真行事果決!”
莊少奶奶再好的偽裝到此刻也只能作罷,“既如此,那我也不再隱瞞。我想讓羅夫人當堂指證五姨娘聚眾鬧事縱容下屬亂打濫罰的事兒。”
“嗯!”
袁珍珠聽了不由點頭,“您這算計不錯,只不過單是這樣怕不足以叫五姨娘付出代價吧。”通姦可是要浸豬籠的。
“的確如此,可若是再加上濫傷人命呢?我聽人說五姨娘推翻貨架砸傷了你相公。”
“……”明明是三姨娘!
“莊少奶奶足不出戶,這訊息倒真是……”
袁珍珠挑眉,當即沉下臉去,這女人為達目的竟不惜歪曲事實,大戶人家的女人果真……嘖。
“唉”,莊少奶奶聽著不由嘆息道:“我也是沒辦法,這世道就是弱肉強食,我若不出手,下一個遭殃的難保不會是我。”深惡痛絕!
“我很同情您的遭遇,不過,這證卻不是我能做得”,下一刻,袁珍珠眉心一挑,施施然站起了身,“畢竟受傷的人並不是我,請恕小婦人無能為力。”
“你,你當真?”
莊少奶奶聽了不由一驚,緊跟著站了起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