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妹這是何意?”
崔序傑一聽這話,驀然抬起頭來,眉心緊蹙,對上袁珍珠那雙戲謔地眸子,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羅袁氏,我告兒你,別整啥花花腸子,今兒這妾我大兄弟是納定了,趕緊的,十兩銀子,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果然最瞭解你的人還是你的對手,袁珍珠眼珠一轉,崔羅氏就知道她不懷好意,是以崔羅氏肥手一撐,那顆皮球般的腫脹的身軀立馬就從地上翻了起來。
“……哎呦呦,十兩?”
袁珍珠話音一頓,立馬輕笑起來,“我還以為大姐幫自家兄弟張羅妾室不要錢哩,嗐!”
原來以為這納妾一事不過是崔羅氏想要惡心她老袁的一個手段,誰曾想她倒是高看她了,就說嘛,崔羅氏那般小氣吧啦的啃老族,咋有可能做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兒,這婆娘精著呢!
話說,這小菊姑娘不會是崔羅氏倒不出手所以來坑自家兄弟的人吧。
念及此處,袁珍珠不由咕嘟嚥了口唾沫,滿含憐憫的瞅了羅懷遠一眼,可憐的娃,剛回來就遭親人算計,還真是……
“少廢話,羅袁氏,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這地方呆的我渾身不舒坦!”
崔羅氏聽得心虛不已,忙蹙眉催促袁珍珠給錢。
“大姐,我是不會納妾的,您這好意還是自個受著吧,我聽說姐夫現在也沒兒子!”
羅懷遠氣得很,當即不管不顧的拉住袁珍珠的手往外走,這地方再呆下去,他怕他會氣得發狂!
“大哥說得對,這種“好意”也只有大姐你才能消受的起!”
正在這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一道低沉暗啞的男聲,羅青雲攜著一身的寒氣步步逼近,眸中還帶著幾縷鮮紅的血絲。
“青雲?”
羅懷遠腳步一頓,停在門口,眸中染上一抹擔憂。
“大哥”,羅青雲眼神一轉,待瞟見那牽在一起的大小手時,眸中略微有些不自然,“大嫂!”
“……嗯!”
袁珍珠蹙眉,羅青雲這滿身寒氣夾雜著幾分刻意掩飾的酒氣,不會是宿醉去了吧。她很想問問,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
大嫂和小叔,還是有點距離的好!
“我昨兒出海去了,收成不錯,幾個兄弟就就著礁石喝了幾杯。”
羅青雲勉強勾起唇角,扯出一個笑臉,第一次在大哥面前說了謊話!
誰都不知道,他昨天提著那裝有一對金色海蚌的水桶在涼風瑟瑟的礁石上坐了一夜。沒有原因,連他自己都想不出原因,只是感覺壓抑。
“哦!”
羅懷遠沒說話,袁珍珠只輕應了一聲,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羅青雲,你這孬種,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時候回來壞老孃的好事,莫不是以為我怕你不成?”
崔羅氏瞅著她們“和諧”敘舊只把她晾著的模樣別提多氣人了,當即幾步沖上去扯住了羅青雲的胳膊大罵,“別忘了誰才是羅家的主人,你個繼室生的鼈孫,有啥資格插手我的事兒?”
“大姐!”
羅青雲身子一欠,當即晃了幾晃,“我最後叫你一次大姐,請你離開,以後沒有我親自去接,也麻煩你不要回來,羅家廟小,盛不下你這尊大佛!”全然不理會崔羅氏的咒罵!
“羅青雲,你啥意思?你這是要趕你大姐出門?你還有沒有良心?真不怕,鄉親們戳你脊樑骨嗎?”
崔序傑腦仁一疼,直道不好,不過面對羅青雲,他倒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大姐夫!”
羅青雲突然勾唇冷笑起來,眸中射出生冷的寒光,夾帶著一身寒氣,直逼崔序傑而去。
“我羅家的事兒,你姓崔的沒資格說話,別逼我動手。”
“你,你,你……”
崔序傑承認他慫了。有時候能忍的人發起火來更叫人害怕,忍耐就像吹進氣球裡的氣,攢多了總會爆炸的。
“羅懷遠!你,你就瞧著這麼個繼室欺負到咱們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