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羅懷遠一進門,靳老四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就不能說兩句軟話?實在不成,霸王硬上弓會不會?一大老爺們,能不能幹脆點!”
“四弟,說啥屁話呢?”
靳老二聽了,立馬虎著臉一巴掌閃在他的腦門上,這屋裡還有女人和孩子哩,說啥葷話,還霸王硬上弓,以那袁珍珠的身手,兩口子真支趕起來,搞不好連房子都能拆了。
“我,我這不是著急嗎?”
靳老四鬧了個沒臉,只得訕訕的垂眸,滿臉愧疚地瞅了孟雙雙一眼。
“哈,靳大娘,二哥,你們先別著急,我去瞧瞧袁姐姐”,所幸孟雙雙也是個識大體的女人,只玩兒味的笑了笑,便朝著門外走去。
“哼,還是我二嫂知書識禮,明白大體,不像某些人,張口閉口就只知道罵我!”靳老四沒好氣地吐了吐舌頭,氣得靳老二臉紅脖子粗。
“好了,老二,別跟他計較了”,靳大哥推著手扶兩輪車從裡屋出來,笑容十分溫和,“眼下最重要的是阿遠媳婦已經在嘗試著接受他,有些事情,不能著急,咱們慢慢來。”
“大哥說的對”,一旁靳老三聽著不由點了點頭,“阿遠媳婦也是個知書識禮的好女人,給她點時間,她一定可以慢慢接受的,若是逼急了,反倒容易弄巧成拙。”說著沉穩的掃向羅懷遠。
“嗯,我也是這般打算!”
羅懷遠鎮定開口,面對熟悉的人,他的唇角總掛著一抹微笑,“有些事情逼急了反倒不好,一輩子的時間那麼長,慢慢來,她總有一天會接受的。”就像春天來了,花就會開,時候到了,她就會接受他。
“成,你小子有主意,從小到大就是摸魚的手段都跟我們不一樣。”
靳老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羅懷遠與靳老四的年齡相差不大,到真算得上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因此,這說起話來倒是比別人更隨性。
羅懷遠聽了不由挑眉,也只有在家裡才能有這樣的熟悉的人,熟悉的話,熟悉的感覺。
那廂孟雙雙一進廚房門,便瞅見袁珍珠揮著刀滿面糾結的樣子,怔忪片刻,突然大笑起來,“袁姐姐,你這是要謀殺親夫不成,難怪羅大哥被你一兇就趕緊回堂屋了。”
謀殺親夫……
“進來!”
袁珍珠忙就撂下刀,一把將她拽了進來,沒好氣地嗔道:“笑啥笑,別人都笑話我,現在連你也笑話我是不?”整地她這一天跟戲院裡唱猴戲似的。
“哎呀,袁姐姐,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我實在是……哈哈哈,你不知道你剛才那樣子真像是拿刀準備跟人拼命似的!”
孟雙雙笑起來沒停,“要多威風有多威風,不知道你這刀若是對上羅大哥,他會不會跟你打一架,不過羅大哥向來脾氣好,應當不會和你動手。”
“哼,動手,那也得他打得過我!”
袁珍珠沒好氣地回應了一聲,轉而去侍弄案板上的青蝦,去頭拔蝦線,動作漂亮幹脆利索。
“嘿,袁姐姐你這話在理,我倒還真想瞧瞧你和羅大哥對上,究竟是誰厲害!”孟雙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竟然露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氣的袁珍珠腦仁生疼,偏生又拿她沒法子。
“你到底是過來幫忙的還是取笑的?”
袁珍珠“怒”了,虎著臉啪嘰一下把刀甩到了案板上,不偏不倚正好剁掉了一隻青蝦的腦殼。
重逢 77 好福氣兒
“咕嘟!”
孟雙雙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訕訕笑起來,“嘿嘿,我當然是來幫袁姐姐的,哈,袁姐姐,你這刀工可真好哎,教教我吧,省得我以後不會做飯,你二哥再嫌棄我。”說得沒臉沒皮!
“哼,你這還大家閨秀哩,真不害臊。”
袁珍珠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偏生又很吃她這一套,那心情立馬就沒有那麼沉重了,想當初念書的時候,一個宿舍的小姐妹也是這樣,閑來無事調侃調侃對方,說兩句葷話,那日子過得才有趣。
“嘿,袁姐姐這話錯了,說起沒羞沒臊來我可比不上你,罵人家的時候半點不留情面,扭轉頭卻在這裡一個人糾結,莫不是後悔自個兒太兇?”孟雙雙說著欠揍的眨了眨眼睛。
“我瞧你今兒是真想找打!”
袁珍珠被她這一鬧,哭笑不得,使足了勁也沒繃住臉,幹脆大刀一放,去撓她的癢癢。
“哎呀,袁姐姐,雙雙錯了,雙雙再也不敢了”,孟雙雙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只往地上蹲,沒法子,年齡小力氣小,只能苦著臉任人宰割。
“哼,知錯就好!”
袁珍珠停下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過來,想練刀工是不?洗手去,你來切!”惹了她袁大廚,你就甭想好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