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三沒好氣地瞪了靳老四一眼,低咒了兩聲,偏靳老四就那麼執拗的杵著,明顯不服氣。
“阿遠媳婦,雙雙,沒啥事,就是與人爭執了幾句!”靳老二面色凝重地瞪了兩個兄弟一眼,轉而輕聲回應,那聲音溫和猶如世外清泉蕩滌人心。
“到底咋回事?”袁珍珠瞅著他這樣子,一陣心塞,靳二哥便是這麼個打死都不肯叫別人擔心的性子。
“靳二哥,說句不好聽的,咱兩家現在可是拿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確定要瞞著我和雙雙嗎?”袁珍珠出言質問。
“嗐,不就是打了個架有啥不能說的,反正他們比咱更慘!”
靳老四瞅著自家二哥那溫和樣子,頓時一腔怒火忍無可忍,“阿遠媳婦,你不曉得,今兒最後一趟生意的時候,俺們遇見疤臉三了,這丫的竟然將敢打咱家主意,我瞧不過眼,便跟他幹了一架,誰知這廝打不過,就攛掇了平街的小流氓來,嘴裡不幹不淨,我哥仨兒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不過,阿遠媳婦,你別擔心,那疤臉三也沒討著好,一報還一報,咱們哥幾個也沒吃啥虧!”靳老四說完,那面上的怒色才漸漸有了消減的意思。
“呸,你這小子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跟他動手,沒分沒存的,咱這做生意的大桶能叫他砸了?還說沒吃虧,這不是吃虧是啥?還一報換一報,那疤臉三的命能有咱這桶值錢?”
靳老四話一說完,靳老三便看不過眼直接懟了上去。
“嘿,老三你啥意思?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那癟三把咱辛辛苦苦做生意的錢搶走還是咋滴?”
靳四哥眉梢一挑,方才那剛剛消下去的火焰騰一下又燃燒起來。
“都閉嘴!”
袁珍珠聽得不住擰眉,即刻冷聲呵斥,“咋個,別人還沒找上門,你們就先窩裡鬥了!”
靳家兄弟驀地被這聲高喝鎮住,立即住口,垂下眸去。
“阿遠媳婦,你別生氣了,這大桶的損失就算我們靳家的吧,這事兒是哥幾個沖動,你,你……”
良久,靳老三垂著眼眸開口,心虛的厲害,可那說出的話卻能把人氣個半死。
“三哥,你這話啥意思?”
袁珍珠聽得腦仁疼,“難道我袁珍珠在你們心裡就是那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小人?”也是醉了,她是生氣,可不是因為這個好不?這幾個愣頭青每天在想啥?
“行了,趕明兒我跟你們一起上縣裡去,這事兒咱們一起面對”,袁珍珠心累,靳家兄弟的意思她明白,他們不願意叫她操心,可受過現代人人平等教育理念的袁珍珠卻不願意被人特殊對待,更不願被人瞧不起!
靳家兄弟這麼說,讓她有種被人輕視的感覺!
“好!”
良久,靳二哥抿了抿唇,沉聲答應,他似乎有些理解,為啥這個女人即便是守活寡都要遭人嫉妒了!
她的身上有一種光芒,能夠驅散一切陰暗,而有些陰暗卻並不願消散……
起始 64 找回場子
翌日清晨,袁珍珠早早便起床了,打定主意要上縣裡瞧瞧,她便不會含糊,正好瞧瞧上回攔路搶劫的匪徒是否也在其中,新仇舊恨一起報!
收拾利索之後,兩家人便在門口會面,排子車推著四個大桶吱悠吱悠的往縣裡趕,一路上死氣沉沉,誰都不說話。尤其是孟雙雙,好像決定嫁給靳老二以後,她以前那潑辣性子就全都收起來了,對此,袁珍珠頗感遺憾!
“嘿!嘿!打起精神來,咱們是去做生意賺大錢的,別瞅得跟傾家蕩産似的,沒得滅了自個的威風!“
袁珍珠瞅得眉心緊皺,不由高聲呼喊,靳家哥幾個雖然興致不高,但還是很給面子的挺起了胸脯。
“娘親,等等,我陪你們一起去!”
一行人士氣漸漸高漲,正走到村口的時候,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童稚聲音。
“曉曉,你咋來了?”
袁珍珠忙矮下身子,接過那像炮彈一樣砸進懷裡的小肉球,不由朝著她身後瞧去。
小家夥是一路跑過來的,此刻滿頭大汗,正用那哀怨的小眼神無聲的譴責著自個兒娘親的拋棄。
“哎呦,這小東西跑起來還真快,不行不行,我這老胳膊老腿還趕不上哩!”
身後,靳大娘氣喘籲籲拍著胸口,臉上揚起一抹不健康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