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家的,你繼續說,若真是周家挑釁,我自不會偏向!”
“是!”袁珍珠肅然道:“確是周家挑釁在先。周李氏屢次辱罵於我,連我家孩子都看不過眼,這才産生的爭執。隨後,我本不予理會,偏生周李氏奸猾,竟使了兒子回家叫人,一起欺我孤兒寡母。”
“還強迫要與我結成兒女親家,可這樣的人家,我又怎捨得將自己的親骨肉送去給他們欺辱,便是這樣他們竟然要動手搶孩子,小婦人無依無靠,自然要拼命反抗!”
袁珍珠一字一頓,不卑不亢的站在初升的陽光下,坦蕩無比。
便是這般坦蕩不帶任何情緒的闡述聽在人們耳中竟比周李氏的哭號真實了不知幾百倍。
“周李氏”,裡正帶著幾分慍怒道:“是不是這樣!”
“不,是,不……”周李氏面色慘白,嘴角嗬嗬,自裡正呵斥她們閉嘴的那一刻,不,自自家爺們跟袁珍珠打起來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們完了。
“到底是不是!”裡正呵斥!
“不,不是”,周李氏負隅頑抗!
周圍眾人一陣唏噓,紛紛撇嘴側目,用看流氓地痞落水狗一樣的眼神掃視周家眾人。
尤其是周木氏和周連氏,狠狠夾著哆嗦的雙腿,也不知是心理因素還是啥的,她們總感覺別人盯著她們的下身瞧個不停!
“是,是袁珍珠先動手的,是她先把我的手腕折了的,都是她,這個賤人!”
正在這時,週三順那三角眼一瞪,狗急跳牆地怒罵:“賤人,不好好在家待著,成天出來瞎逛惹是生非,看,看我不砸死你!”
週三順揮起拳頭,硬著頭皮沖袁珍珠砸去,心想:你個賤貨,有本事當著裡正的面兒再折我另一個手腕啊!
你敢嗎?你要是敢折,即便木已成舟,但是裡正看在他們周家這麼慘的份上,也不會再過多苛責。
“不要,你不要打我娘!”
便在這危急時刻,袁珍珠抬起雙掌準備應敵,誰料小蘿蔔頭竟直接鬆手從她的懷裡落了出來。
“三大娘的新衣裳是我弄破的,娘親也是為了我才打人的,都是我不怪我娘親,你們要咋樣,就沖我來吧,我爹不在家,我要保護娘親的……”
袁珍珠身子一僵,眸中厲色一閃而過,看著那張開雙臂將自己緊緊護在身後的小小身影,眼眶猛然溢位一陣酸澀!
“哎呦,孩子!”
“快躲開!”
“作孽啊……”千鈞一發之際,眾人只來得及扼腕嘆息,那週三順的拳風已到。
起始 17 無用之人
良久,意料之中的幼兒啼哭聲並沒有響起,眾人紛紛抬起頭來,朝著中央看去,這一看,俱鬆了口氣,便是這時,才突然驚覺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場中,那週三順的拳頭恰好停在小蘿蔔頭眼前一公分處,只再近一點,就能將她砸個眼眶崩裂。
裡正身子一僵,半晌方才緩過神來。順著那拳頭向上看去,只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兩隻手緊緊的掐住了週三順的小臂。
“周家,你們簡直……”裡正冷聲呵斥,只是,這話還未說完,便聽見那週三順一聲哀嚎,當即膝蓋彎曲,跪倒在地。
“嘶!”
袁珍珠驚恐的抬頭,對上那樣一雙肅殺的冷眸,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那張大兵竟然硬生生的將週三順的小臂捏碎了。
換句話說,就是骨裂。脫臼尚且好治,接上就行,那骨裂可就真得是休息大半年也不一定能好利索。
這般突變轉瞬之間,待眾人再次驚愕之時,週三順已經痛苦地抱著一雙手臂滿地打滾了。
“當家的,當家的!”
周李氏這次是真得痛哭了,那眼淚飈射而出,跪在地上,趴到週三順的身前。
“啊,我,我的胳膊斷了,啊啊啊!”
週三順怨毒的瞪大了那雙赤紅的三角眼,惡言咒罵:“我要,我要殺了你們!”
“三弟,三弟!”
“哇……”
周家另外兩位兄弟對視一眼,均匆匆跑了過來。雖說平時窩裡鬥得厲害,可這一刻打斷骨頭連著筋,誰也顧不上之前那點小恩小怨了。
只不過,這時候誰都沒有想到身為周家獨子的周大胖居然大嚎一聲,撒丫子跑了。
週三順怨毒的沖著周大胖離去的地方瞟了一眼,心裡對於周李氏的厭惡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