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羅氏將一落地,只愣了愣神便開始破口大罵,如是的碰瓷招數,她使得也不少了,反應自然迅速。
“沒天理啊,我可憐的大兄弟,自你當兵一走咱這家就沒法過了呀。你瞧你媳婦胡作非為,給你帶綠帽子,你大姐我就想幫你說兩句公道話,這就差點被人給殺了啊,啊啊啊!”
抑揚頓挫,一句不帶停歇,很快便引來了附近的村民圍觀。
“咋回事呀?”
正揹著竹筐準備下地插秧的鄰居趙大爺滿面疑惑地問道。
“誰知道,許是這羅家大姑奶奶的漢子又賭輸了,回來打秋風訛人來了吧。”
“嘖嘖,真可憐,連人家孤兒寡母都不放過。”
“哎呦,孤兒寡母算啥,說再近也就是兄弟媳婦,這位啊,可是連她孃老子都不放過的羅扒皮呢。”
“唉,崔羅氏,你這可不厚道,你大兄弟媳婦一個人拉扯個孩子可不容易,你何苦為難她勒”,趙大爺好心勸誡,道:“有這時間,不如去縣城裡的賭場花館啥的尋尋你那沒臉漢子,也能省幾個錢花花。”
正幹打雷不下雨哭得傷心的崔羅氏聽了這話,那張橫肉叢生的老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雖然她確實是來打秋風,想從袁珍珠這兒詐幾錢銀子花花的,可是被人這麼當面點破,還是難堪的緊。
“呸,你們知道啥,這小賤人勾引鄭財主,差點被人家大婦打死,我這是為我大兄弟討公道來的。”
“啥?”
趙大爺的媳婦趙李氏立刻笑了,“崔羅氏你也太會編了吧,懷遠媳婦長得又幹又瘦,鄭財主能看上她?倒是你瞧著又白又胖,有可能被看上。”
“呸,趙李氏你瞎咧咧啥,別以為你是長輩就能隨便毀壞姑奶奶聲譽,那袁珍珠昨兒被打得滿身血送回來的時候,你可是親眼看見的,那一身傷可不是我瞎說的。”
趙李氏聞言一頓,嘴角喏喏,好似還真的看見袁珍珠被人用排子車推回來,像扔破抹布一樣扔進院子裡。
“哼,破鞋!”
崔羅氏看著啞口無言的村民,立刻皺著鼻子得意起來,沖著袁珍珠的屋子呸呸呸吐了好幾口唾沫,好像這樣就能把人家淹死似的。
“看來大姑吃得苦頭還不夠!”
眾人議論紛紛,正在這時,屋子裡走出個梳著墮馬髻的婦人,面頰幹瘦凹陷,但是那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卻神采奕奕。
“你,你又想幹啥?”
崔羅氏一想到袁珍珠剛剛那刀鋒般的眼神,頓時駭然失色,完全沒有之前那盛氣淩人的樣子。
“我想幹啥?呵……我倒是想問問大姑您這一大早的想幹啥!”
“砸了我的門,打了我的娃,還罵我不守婦道!”袁珍珠一字一頓,一步步向著崔羅氏逼近。
起始 2 坐等休妻
“大姑,請問您親眼看見我勾人了?還是您親眼看見我跟鄭老頭睡了?況且這那老頭家的活計還是您親自替我攬下的,這說話可要憑良心!”
袁珍珠說著,輕輕拍了拍崔羅氏豐滿的胸脯,勾唇冷笑。
剛剛就是打在這東西上嗎?難怪自己全力一擊,這胖婆娘連口大氣都沒喘,敢情是肉厚,抗打!
“我,我說得就是良心話,要不然人家大婦為啥打你”,崔羅氏胸口一涼,立即往後縮了縮,梗著脖子吼:“狐媚子玩意,我,我這就讓我二弟代兄休妻,叫你立刻滾蛋!”
“好啊,大姑您盡管去,我袁珍珠今兒就擱這等著”,這般說著,袁珍珠俯下身子,直接將那崔羅氏給提溜起來,“正好讓大家夥兒幫忙做個見證,仔細瞧瞧到底是我不守婦道,還是大姑您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好,你,你等著!”
崔羅氏既怕又怒,剛一自由便扭著又圓又肥的大腚子往人群裡擠,邊擠邊放屁,嘴巴還不幹不淨的罵罵咧咧。
“起開起開!”
圍觀的村民立刻捂著鼻孔散開讓出一條道兒。
袁珍珠見狀狠狠鬆了口氣,屁股還有腰上是皮肉撕裂的疼,心裡還有原身對於親戚翻臉的鑽心之疼,天知道剛剛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這個身子,沒有當堂大哭。
“娘親,你沒事吧,都是曉曉不好,曉曉太小了,不能保護你。”
正在這時,袁珍珠突然感覺手心一暖,一隻小小的,瘦瘦的,像雞爪一樣的小手攥住了她的……好吧,她的手也是雞爪。
“娘親沒事,曉曉乖,曉曉想保護娘親,那就多吃點飯,快快長大啊!”
袁珍珠愛憐的撫摸小蘿蔔頭因為營養不良而枯黃幹燥的頭發,心裡那股酸澀之感麻得她只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