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報警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想起那張梨花帶雨,緊緊貼著桌子,只能逃跑不敢反抗兔子一樣的女孩,她怎麼會?她怎麼敢?她不怕以後在這座城市過不下去了?
冷靜,要冷靜。王自強控制自己發抖的手,讓自己稍微鎮定了下來,他在最早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調查了許多相關法律,只是上一個女孩一直被他牢牢用裸照、影片把握在手中便鬆懈了警惕,像是這種案件立案偵查會很難的,他應該可以全身而出,可是學校那邊怎麼辦?他還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他的心越來越慌,不對,並不是沒有證據,下午那個潑婦打了他,然後拿走了攝像機的儲存卡,攝像機裡頭拍了什麼?他的手情不自禁地發起了抖,他雖然什麼都還沒做,可白若雨躺在床上卻是實實在在的,最起碼一個猥褻罪,不會結束!
等等!
他滿頭的冷汗在一瞬間全都落下,那個警察剛剛說了什麼?他說他們在他家門口?應該還沒有進去,肯定還沒有進去,就在家裡頭,還有另外的一些儲存卡,那些儲存卡——
他的手不斷顫抖,在手機上頭哆哆嗦嗦,半天才點上了正確的號碼,電話那頭很快接通,傳來了女人有些不耐煩的聲音,他顧不得和妻子吵架,緊緊地捧著手機,迅速地說道:“老婆,我出事了!我出大事了,你幫幫我,你先幫幫我!不然咱們家全完了!”他說得聲嘶力竭,沖著電話迅速地將事情說完,而很快,那邊傳來了妻子有些瘋了般地責罵。
他任憑妻子辱罵,迅速地交代了起來,“你聽我說,你得在警察之前去家裡,警察應該找不到,在咱們床頭櫃,對床頭櫃那邊,把床頭櫃移開,我在櫃子背面粘了個盒子,很小,裡頭有一些儲存卡,你幫我把那些卡弄碎,碎得徹底一點,然後全部丟掉!”他認真地交代著,然後終於鬆了口氣。
會沒事的,會沒事的,他對白若雨又沒有做什麼,不會出事的,他放下了手機,整了整衣服,終於是上了車,準備向公安局的方向開去。
可這時候,天空中他看不見的攝像頭正閃著光,將此時的一切實時轉播到他口中的那個潑婦那頭去。
單靜秋眨了眨眼,恢複了狀態,她正和丈夫、女兒陪同兩位警察一起指認犯罪地點,而警方那頭早就開了搜查證,現在正在準備直接進屋調查,她在沒人注意地時候沉默地靠在一邊,在系統商城裡頭翻找了起來,她記得,她上回無聊在商城裡頭看到了那個東西——
[心理暗示]:一次性用品,可對指定人做出相應的心理暗示,內容不可過於複雜,有效期十二個小時之內。
“你們可以先回去了,我們等下會到屋子裡頭檢查,就不方便你們在場了,到時候我們會聯系你們繼續做調查。”張警官認真地沖著二人便說,c城治安不錯,一年能有幾起兇殺案就算是非常嚴重了,雖然他們對於性侵、強奸案件的定罪有些困難,可在看到了對方提供的錄影證據後,他們也有了揣測。
“好的,警官,謝謝你們了!”白正雄走到了前頭,他伸出手和警察握了握,便摟著妻女要往下走去,一隻手不斷地拍著女兒的背,生怕這孩子回到這心理陰影又太過厲害。
眼看人漸漸走遠,旁邊負責做筆錄、材料的王警官也靠了過來,他看著離開的兩人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們往檢察院上交五起強奸案件能被打回四起半,更別說猥褻了,雖然明白自己現在做的工作可能是白用功,可面對這一家子,他們已經堅硬的心,還是情不自禁地柔軟了下來。
他們都做過孩子,有過父母,甚至有的人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在看到那才剛16歲沒多久的小女孩,鼓起勇氣在家長的陪伴下做筆錄的時候,他們便情不自禁地沉默了。
“你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王警官看著那扇房門,想象不出來這普通的房間裡頭,曾經差點發生一起猥褻案件,“他可是老師啊。”
張警官從警多年,很有經驗,他嘆了口氣:“咱們做這行,你還這麼天真,親爹親媽賣兒女的我們都能看到,更別說是老師了,你可千萬別把這些人用來做區分,什麼是個老師怎麼會這樣,是個父親怎麼會這樣,是個孩子怎麼會這樣?”
“會作惡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什麼環境都會為惡,會向善的人,哪怕被生活逼到了絕境,也不會去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他忍不住說得有些過激,他一向挺中立,可面對這種傷害未成年的案件,他的情緒總是很激動,“不是好老師和壞老師,不是好父母和壞父母,而是畜生和人總是不同的。”
他這話說得王警官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他們見多了,有像是今晚這小姑娘的父母一樣,為了女兒就差沒給他們磕頭找正義的,也有往自己兒女身上捅刀在所不惜的,他倒是一時偏頗,才一概而論。
叫來開鎖的物業已經到了,兩人向穿著睡衣的對方道了個謝,並出具了搜查證警官證,開鎖往裡頭走的他們開始說起了注意事項:“根據小姑娘和她母親的筆錄,我們重點要查詢的就是攝像機,還有她用來迷暈小姑娘的藥,包括今天下午可能遺留下來的一些痕跡,我們都得一併打包帶走……”他們一知道對方不在家,便立刻開出了搜查令,就是為了打一個時間差,把這些證據全都找出來。
當然,他們也不會去管,穿著睡衣的物業已經在門那頭被幾個八卦的大媽拉住了身子,就包括那個幫忙的王大媽,幾個人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已經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王警官陪在張警官後頭,他不知怎麼地,一靠近這主臥,房間便開始顫動,總覺得這臥室裡頭有什麼?
他們一進屋就看到屋子裡頭有些狼藉,他們都是看過錄影的人,知道單靜秋在這打了王自強,所以也沒注意,不過很快,眼尖的張警官就在桌子腳處找到了那塊布,他用鑷子把布夾了起來,迅速地丟到了儲存袋裡頭,忍不住撇了撇嘴,覺得這人根本是有做壞事的心,沒做壞事的本事,就算啥都不懂,難道看刑偵片還不明白銷毀證物的重要性嗎?只不過他越是這樣大心髒,便為他們能履行正義提供了便利。
很快,兩人也已經找到了其他的東西,包括放在衛生間裡頭不知名的白色瓶子藥劑,旁邊的一疊布,甚至還有一些小藥丸,嗅劑,他們忍不住皺了皺眉,這些東西普通市民不懂得,他們懂得,全都是在黃色網站推銷的亂七八糟的藥物,他們近些年來查貨了許多,單憑這些,他們就已經在心裡頭給那龜孫子定了一半的罪。
“行了,咱們走吧?”張警官看東西找得差不多了,便要喊搭檔離開,可王警官卻徑直地走向了床頭櫃的地方:“你覺不覺得這裡很奇怪,好像比旁邊的另一個床頭櫃突出來一點——”
張警官剛要說對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別是名偵探柯南看多了,卻看到那床頭櫃被王警官一把拉開,露出裡面貼牆黏住的小煙盒,壓得很扁,裡頭裝著好幾塊的儲存卡,和他們從白家人手上獲得的一模一樣,兩人面面相覷,心情終於是越來越沉,他們一方面能猜到藏在這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小黃片,可另一方面,卻不希望還有另外的孩子,受到傷害。
可也許,確實已經發生了。
……
王自強的妻子李靜匆匆做了一個小時的車從出差的城市裡回來,天色已經暗沉沉的了,白天熱鬧得不行的小區此時異常的安靜,她步履匆匆,很快便跑了進來,絲毫沒有注意到保安上下打量著她的眼神,她在心裡又怕又恨,一隻手捂著肚子,她的孩子現在才剛三個多月,她絕不容許她的孩子,有個滿身汙點的爸爸,她是媒體出身,聽過的案例很多,她想,她可以解決的,她完全可以。
很快,她就到了自家住的樓,她跑得挺快,有些披頭散發,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在她路過二樓的時候,居然看見樓上的王大媽才剛從三樓出來,要她有些驚異,這都快十二點了,怎麼王大媽還在外頭晃。
當然,要是她開口問,王大媽肯定會熱情地告訴她,他們老人家睡眠少,最喜歡聊八卦,這不前腳警察剛走沒多久,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