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現在就去重溫一下,當時的情況。也好讓你記起一切!”吳寇兒說著拉住惟依的胳膊,把她拉到車上。
很快,車子往山下奔去,顧鳴中按照吳寇兒的囑咐,把車開得飛快,惟依在車上顛簸著。她極力的想要控制情緒,可是腦袋卻像爆炸了一樣,腦中的影響不斷的翻滾著,跳動著,讓她抓不住,也止不住。
隱約,她聽到了一個來自遙遠的聲音,那是她母親的聲音:“惟依,堅持住,不要睡,我們很快就到山下了,千萬不要睡著。媽媽不許你睡著!”
“不睡……我不睡……”惟依喃喃自語,她的視線很模糊,彷彿前邊有層霧氣,她很想撥開,卻怎麼也撥不開。
“嵐卿,前邊是拐彎,我還是減速吧。”方鼎豪的聲音隱約傳來,可是很快,他就疾聲喊道:“快!把車門開啟,把車門開啟!”
“怎麼了?”寒嵐卿疑惑的喊道,卻聽方鼎豪大喊一聲:“剎車失靈了!把車門開啟!”
話音一落,惟依只覺身旁的傳來猛烈的風,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下一刻,腦部就傳來了尖銳的刺痛,惟依的眼前頓時一黑。
可是她仍能聽到母親的聲音,那個最後的聲音朝她喊道:“惟依,媽媽和爸爸永遠愛你!你要活下去,活下去……”
“不!!!!”惟依發自內心的大喊了一聲,彷彿想要阻止什麼,卻又明白那是無法挽回的痛楚。苦澀的淚水頓時盈滿了眼眶,惟依雙手掩面,任淚水肆意橫流。
車子驟然停了下來,車內寂靜無聲,似是在等待著什麼,顧鳴中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景象呆愣不已。然而,很快,他像突然醒過來一般,大聲喊道:“吳寇兒,你混蛋!你敢催眠我!你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前邊是懸崖,剛才如果不是我踩了緊急剎車,我們都得死,你瘋了啊!”
“哈哈,我的確瘋了,我確實瘋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惟依,我真想毀了你,也毀了我自己!可惜,天不遂人願啊!真是可惜了……”吳寇兒靠在椅背上,身體癱軟如泥,剛才的一刻,她也嚇壞了,當她真的面對死亡時,她反而退縮了。如果讓她重新來一次,她一定沒有勇氣這麼做!
“惟依,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該聽這個瘋女人說話。唉,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啊,真要命!大哥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顧鳴中左右為難,對於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他完全理不出頭緒。
“我們在西山……走吧,下山吧。”吳寇兒冷靜下來了,她一臉沉重的說道,過了今日,一切都變了。
車子再度緩緩前行,與之前不要命的飛奔不同,這一次堪比蝸牛,顧鳴中幾次想要拿起電話帶給方至孝,都遲遲不敢行動。他透過後視鏡看向惟依,那人仍是失魂落魄的樣子,彷彿遭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
“惟依,回去之後,你能不能幫我說點好話啊?”顧鳴中不死心的說道。
“有什麼好話可說的,你直接說是我幹的就行了!”吳寇兒倒是打算一力承擔責任。
然而,一直默不做聲的惟依卻突然說道:“吳寇兒……”
“什麼事?”吳寇兒眨了眨眼,低聲道。
“為什麼你要那麼做,殺了我和我媽,對你家有什麼好處?”惟依睜開眼,眼中滿是血絲,眼神卻陰鶩冷徹。
“這個,你要問我爸爸,是他讓我那麼做的。”吳寇兒推卸責任的能耐幾乎是天生的。
“你和你爸爸是一丘之貉,何必分得那麼清楚?”惟依冷笑著說道。
“呵呵,你這說的倒是很對,只可惜,我還是不能說!我今日說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說了。”吳寇兒冷靜下來也還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很好,我會弄明白的,等我弄明白的時候,就是你父女償還的時候!”惟依雙手握拳,她鄭重的說道,像是在下戰書一般。
“惟依,有些事,你不知道或許更好……”吳寇兒苦澀一笑,她早已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