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堂回程的路上,惟依一路歡呼雀躍,她像是一個勝利歸來的勇士一般,興奮的不能自已。方至孝則是寵溺的看著她揮舞著雙手,潔白的頭紗飛揚在敞篷車的上空,彷彿展翅欲飛的白鴿。
然而,在他們行駛的道路上卻出了一個小小的狀況。
“至孝哥,我看到了一隻土撥鼠!”惟依回頭望去,剛才路過的地方有一隻小動物在掙紮。
“鳴中,把車倒回去。”方至孝毫不猶豫的下了決斷,車子立刻倒退回了惟依所說的地方。
“對對,就在這裡停下來!”惟依一眼看到了那隻土撥鼠,她激動的要求停車,車一停下,她忙開門下車,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蹦蹦跳跳的朝土撥鼠的地方跑去。
“在這等我們一下,我去看看是個什麼情況。”方至孝無奈的笑著對顧鳴中說,顧鳴中苦笑道:“正好我抽根煙,大哥不用著急,慢慢玩哈!”
方至孝在顧鳴中的調侃下,搖著頭下了車,他大步朝那個已經蹲在土撥鼠身旁的小妻子走去。
“至孝哥,你快看,它好像被卡住了呢!”惟依緊張的說道,她纖細的手指指著地上的土撥鼠。
一隻毛茸茸的土撥鼠正卡在了一個洞口裡,怎麼都出不來,它嘰嘰喳喳的叫喚著,滿臉的焦急之色。看著它無辜可憐的小眼神,惟依的眼睛也露出了憐惜之情,她想要觸碰它,又怕被它咬到,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真是自食其果的小東西哦!”方至孝掐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隻土撥鼠,土撥鼠卻仰著頭,不服輸的朝方至孝擠眉弄眼。
“怎麼辦,我們要幫幫它!”惟依焦急的說道,她擔心土撥鼠卡的太久會死掉。
“你把它□□就行了,像拔蘿蔔一樣!”方至孝笑得有幾分邪肆。
“可是,我不敢,它會不會咬我啊!”惟依想伸手,可是看土撥鼠的大板牙,她又退縮了。
“我來吧,你看好了!”方至孝終於也蹲下來,他搓了搓手,伸手抱住了土撥鼠腋下的部分,想要往上拔。
“至孝哥,加油!用力,加油!用力,加油!至孝哥,你是最棒的!”惟依激動的握緊小拳頭,為方至孝打氣,這讓方至孝有些哭笑不得,她這加油怎麼都讓他容易想歪了。
土撥鼠也在不停的蹬腿,使勁,後來,它像一個酒瓶塞子一般,似有啵的一聲,它終於被方至孝拔出了土洞。剛一出來,它就掙脫開了方至孝的手,靈巧的扭了下肥圓的身子,飛快的跑掉了,很快就沒了身影。
“啊,它跑的好快啊,我還想抱抱它呢!”惟依有些失望的看向那個土撥鼠消失的地方。
“惟依喜歡小動物,我們回家後可以養一隻。”方至孝不以為然的拍了拍手,他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懷裡。
“唔,我連我自己都養不好,還是算了吧。”惟依訕訕的說道,她覺得最難養的還是她自己。
“我可以養你一輩子,當然,還有我們的孩子。”方至孝在惟依的耳邊說道,溫熱的氣息讓惟依耳根癢癢的,在聽到他的話後,她更是紅透了臉。
“你好壞,我不理你了!”惟依越想越不好意思,她忙推開他,先一步跑回到車上。
在回去的路上,方至孝讓顧鳴中把車篷放下了,又把玩得疲倦的惟依抱在懷裡,讓她躺在他腿上睡覺。看著她臉上甜蜜的笑容,方至孝的心也柔軟了,他的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長發,眼睛看向了車窗外。
“大哥,你這樣做,不怕我姑媽不高興麼?”顧鳴中低聲問道,車廂裡很靜,他的聲音很清晰的傳到方至孝耳中。
“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做主。”方至孝聲音冷沉的說道,他的眼中有著決然。
“唉,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聽說惟依小時候,我姑媽很疼惟依的,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顧鳴中無奈的嘆息道。
“世事難料,很多事都會發生變化,更何況是人與人的關系。”方至孝語氣淡然的說道。
“大哥,咱們真的明天就走麼?”顧鳴中聲音裡透著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