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證不告訴惟依,請方先生說吧。”馬司弘很坦然的說道,他似乎並沒有被方至孝的嚴肅情緒影響到。
“話說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在惟依八歲的時候,她出了一場意外,腦部受了重傷,十年前的事,她都不記得了。也是在她八歲以前,她一直接受她父母對她的藝術教育,尤其是她的父親是一位著名的畫家,她的母親也是一位優秀的字畫鑒定師。只可惜,那年的意外之後,她的父母相繼離世了。我不想讓惟依被動的接受這段痛苦的記憶,只希望她能夠自然而然的想起來。我最大的希望是想讓她能過得快樂些,所以,我希望方先生可以理解。”方至孝輕蹙著眉說著這些話,這都是他的真實想法,也是一直向惟依隱瞞真相的初衷,卻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先生對惟依真是用情至深,用心良苦。”馬司弘感嘆道,他的眼中流露出對方至孝的敬佩,這讓方至孝無奈的笑道:“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一切還要看結果。”
“恕我直言,方先生,你這麼做也許對惟依來說是一種傷害,將來,她或許會怨你。”馬司弘的心思細膩,他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這個人喜歡活在當下,將來的事就讓將來去解決好了。至於說她會不會怨我,我想,無論怎樣,我都能接受,只要她不會離開我。”方至孝最擔心的無疑還是惟依會離開他,他的世界不能沒有她。
“倘若她會離開你呢?”馬司弘淡笑著說道,這讓方至孝有些不悅的蹙眉道:“她不會!”
“凡事都不要過早的下結論,方先生,我覺得你們最終一定會在一起!至於過程嘛,就交給過程去處理好了。”馬司弘也學著方至孝的思維調侃起來,這讓方至孝的神色有了些許的緩和。
不過,方至孝還是堅持的問道:“馬先生為何覺得我和惟依一定會在一起?”
“我之前說過,我的愛好涉獵面比較廣,關於命理學,我也有些研究。我覺得從方先生和惟依的面相來看,你們一定可以結為夫妻,並且,一定可以白頭到老。”馬司弘微眯著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倒是真像一個命理先生。
“哈哈,馬先生,你這個人太有意思了,就沖你這句話,我一定要交你這個朋友!”方至孝的心情無比愉悅,他雖然不太相信什麼命理,但是,他願意相信馬司弘的話,畢竟,那是他最期盼的結果。
“我也願意和你做朋友,方先生,幸會了。”馬司弘笑著與方至孝握手。
“你剛才說我和惟依可能會分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說,難道這也是什麼命理學的問題麼?”方至孝對這個問題還是耿耿於懷。
“如果我猜的沒錯,方先生之前說過的十年前的那場意外一定還有沒解決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惟依。惟依這個女孩子很善良,也許,她會因為一些情理上的問題而離開你,不過,我覺得只是暫時的,結果還是好的。”馬司弘說得比較含蓄,他只想點到為止,偏偏方至孝還是抓著不放,只聽方至孝疑惑的問道:“那件事的確還有些問題存在,不過,只要惟依恢複記憶,那些問題都能解決。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要離開呢,沒有可能啊……”
“方先生,也許只是我多慮了,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現在還是不要太過憂慮的好,一切都順其自然吧。”馬司弘微微一笑,他站起身,頷首道:“方先生,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咱們明天見吧。”
“好吧,明天見吧。”方至孝情緒有些低落,他也站起來,親自送馬司弘離開。
在看到馬司弘的車下山之後,方至孝搭乘電梯返回別墅,站在電梯中,看著遠處的晚霞,方至孝嘆道:“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大哥,你怎麼這麼傷感啊。”顧鳴中在方至孝身邊,疑惑的說道。
“也許是被那個馬司弘影響的吧。”方至孝無奈的笑道。
“那個馬司弘看起來那麼年輕,可是為人處世卻很老成,真是個奇怪的人。”顧鳴中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的確是一個奇怪的人……”方至孝覺得能讓顧鳴中都覺得奇怪的人,那隻能說馬司弘是奇怪中人的極品了,那麼,到底是怎樣的經歷讓馬司弘如此奇怪呢,想必也只有馬司弘自己最清楚了。
“我聽我大哥查過這個人的底細,說是這個人特別低調,平時行蹤不定,好在這個人和吳家那邊沒什麼往來,否則,我們還真不能用他。”顧鳴中難得也有對一個人上心的時候,這讓方至孝不禁會心一笑。
“你說的沒錯,倘若他與吳家有來往,我必然不會用此人,幸好他不是。”方至孝淡笑著說完,與顧鳴中一起走出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