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自己臉上留了疤之後,蕭北沐就不太願意正視自己這張臉了。
每次看到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他心裡也會不舒服。
胡星兒的刻意迴避,更讓他心裡如同針刺一般難受。
其實他已經在宸日皇宮露過臉了,顧傾之和蘇摩也都見到他這帶著疤的臉,再留著這條疤也沒什麼意義了。
可惜他這條傷疤太深,普天之下,他就只認識一個有能力幫他去掉傷疤的人。
那個人,就是宸日第一神醫——蘇摩。
是神醫,是他曾經的至交,更是他的仇人。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
胡星兒不想跟他討論為什麼不敢看他的問題,直接站起身來。
“你把睿兒帶的很好,謝謝你。
之前我說的話是不是有點重,讓你心裡不舒服了?”
蕭北沐倒是沒有起身,只是坐在爬爬墊上抬頭看她。
一陣微風從山洞外吹進來,蠟燭上的火苗跟著風晃動了一下。
燭光在二人臉上舞動著,晃的人有些不知所以。
胡星兒晃了晃神,放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那句——慈母多敗兒。
“還,還好。
你說的也有道理,睿兒畢竟是你的兒子,你有權教導。”
只要不是虐待孩子,胡星兒縱然有些不捨也會讓自己接受。
況且,以後她離開了,睿兒也是要靠蕭北沐教導的,讓他早點習慣也好。
不知是不是她說的話太過客氣,蕭北沐的眉頭輕輕擰了一下。
斜爬在臉上的傷疤也隨之扯動,在燭光下愈發可怕。
“困了就去睡吧,這些日子幸苦你了。”
蕭北沐起身,去水潭邊掬了捧水洗臉。
莫名的,胡星兒竟然覺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強逼著自己收回視線,她回到木屋裡摸了摸睿兒,這才脫下外衣躺下。
她身上穿的,是從空間超市裡買的清涼睡衣。
那睡衣,在這個時代來說,很有些不得體。
但畢竟只是睡衣,她又不穿出去見人,也沒什麼好怕的。
直到木屋的門被推開,她才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