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信,你……”
“難道屬下說錯了嗎?爺。”
“不!並沒有。”
面對伯文漠的質疑,孔信始終冷著一張臉,一本正經地凝望著他的眼。見狀,伯文漠反倒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看著孔信一臉鄭重的神情,安玉使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緊盯著孔信的背影,綠奈和伶秀恍恍惚惚地,如同置身在夢中。其實,剛才伯文漠說對了一半。她們不想讓他來參加放風箏大賽,是因為在大家的心裡面認定,能和他一起放風箏的人只能是田昕。
所以,剛才伯文漠突然一語道破他們的想法,大家才會如此震驚。至於他說的“觸景傷情”,綠奈和伶秀根本連想都沒有想到那裡去。令眾人感到震驚的另外一件事,其實是孔信的改變。
在田昕還沒有假死之前,她是王府裡面最會說官面上話的人。只要是在外人的面前,儘管她的內心裡多麼討厭一個人,也會在表面上裝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從來不會令對方感到尷尬,和下不來臺。
所以,伯文彬一直誤以為田昕並不是真的討厭他!在昊王府裡排名第二的最會說話,又善於揣度人心的人,理應是卞忘川。
至於孔信和安玉使,因為這兩人從小就伺候在伯文漠的身邊,所以在他們的內心深處總覺得自己比旁人更高一等。然而,卞忘川是伯文漠在田昕進府之後,才從外面的教坊招進王府的人。從小就在魚龍混雜的江湖中混際,這讓卞忘川深諳為人處事之道。
這也是他能夠在田昕面前得寵,又絲毫不會令伯文漠感到厭煩的真正原因。但是,孔信什麼時候也變得像卞忘川一樣能言善辯了?剛才那一席話,他口口聲聲是希望伯文漠能透過今天的放風箏比賽進一步放鬆心情。
可是,在安玉使和綠奈、伶秀的耳中聽來,他這話分明是在酸伯文漠。指責他不應該打著放鬆心情的幌子,實際上只是想要陪舒映雪一起玩兒。而且,他還刻意告訴伯文漠,田昕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但是,這些時日以來,大家早就發現了。其實,伯文漠的心裡一直對田昕和孩子的死非常自責。在這樣一個傷痛不已的時候,孔信卻偏偏要伯文漠去陪別的女人玩。因為他知道,自己越是做出這麼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伯文漠的心裡只會更加堵得慌。
想通這些事情,安玉使不禁在暗中給孔信比出一個大拇指,讚揚他這一招推波助瀾實在是高明。
“爺,那些人馬上就要開始放風箏了,我們也該去與舒小、姐會面了。否則的話,她或許又該要再派丫鬟來請您了。”
“我們走吧!”
“是。”
……
沒想到被孔信這麼一說,伯文漠竟然還有心情去見舒映雪,綠奈和伶秀立馬傻眼了。看到二人愣住,安玉使隨即衝她們冷喝一聲,要兩人趕緊跟上。
“再不走我們就要丟下你們了。”
“哦,好。”
再見到舒映雪,綠奈和伶秀誰也沒有好臉色。但是,在伯文漠的面前,她們也不敢造次。聽見舒映雪邀請伯文漠一起下去放風箏,兩人的腦海裡面立馬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兩個字“做夢”。
“多謝舒姑娘的邀請。只是,要讓你笑話了,白某並不會放風箏。所以,恐怕不能陪你了。要不然,我叫我的兩個婢女去幫你吧!”
突然聽到伯文漠這話,綠奈和伶秀皆是萬分吃驚。她們可是伯文漠的貼身婢女啊!像舒映雪這種小門小戶的女子,根本不配叫她們伺候。
“映雪不敢勞動白公子的婢女,我還是帶薔薇下去放吧。只是,這樣一來就要勞煩白公子在此處等我片刻了。映雪提出如此無理的請求,還望白公子不要生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