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真的不知嗎?”
“所以,到底是怎麼了?”
張舍緊盯著孔信的臉。其實,當他剛一來到船尾時心裡已經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他的酒現在也醒得差不多了。
“剛才,在你身旁的那一位胡公子想要欺負鳳盈姑娘。鳳盈姑娘害怕之極,便爬到了那裡。最後,被他逼得從船上掉了下來。如果不是在下偶然經過此處,鳳盈姑娘此刻恐怕早已成為這大河裡的一隻冤死的女鬼了。”
“閣下認得胡公子和鳳盈姑娘嗎?”
“胡公子在下本不認得,只是剛才與鳳盈姑娘說話間得知他姓胡。”抬頭仰望著大船上的張舍,孔信挺著胸膛輕聲對他說道。見他說得那麼雲淡風輕,似乎一點兒也不怕得罪自己。張舍隨即又追問道。
“閣下此話的意思是,認得鳳盈姑娘了?”
“醉天香中的鳳盈姑娘,以彈得一手好琴聞名京城。”側身看向旁邊的徐鳳盈,孔信繼續說道。“在下雖然沒有點過她的牌,卻也有幸去過醉天香兩次。”
“所以,我認得她。”
“誒!?”
沒想到孔信竟然識得自己,徐鳳盈頓時無比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到這個情景,張舍立馬明白過來。徐鳳盈真的是第一次見孔信。既然如此,他也就沒有必要客氣了。
“閣下既然知道她是醉天香的鳳盈姑娘,那就應該瞭解。這風塵女子,到哪裡都是要賣笑臉哄客人開心的。剛才胡兄只不過是與她玩笑幾句,根本不是想佔她的便宜。你別誤會了!”
“哦?開玩笑?”
“是啊。”
聽到張舍要派人駛小船來接徐鳳盈,孔信隨即冷笑起來。
“張公子此言才真的是在和在下開玩笑呢!這人與人之間開玩笑,豈有把人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的?”
“閣下此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要留下鳳盈姑娘不成?”
“實話告訴張公子,今天這鳳盈姑娘在下是救定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孔信如此冥頑不靈,胡公子立馬抓起張舍的手說道。“張公子,既然這小子如此不識好歹。”
“那你也就不要跟他客氣了!”
“把人交出來!”
胡公子的話音剛落,李公子突然嚷了起來。要知道,那徐鳳盈可是醉天香的花魁啊!如果張舍今天非要留下她,這見者有份自然也不能少了他一個啊。
“臭小子!你可知道這位張公子是何許人也?”
“在下洗耳恭聽!”
冷笑一聲,孔信微眯起雙眼。見他如此猖狂,劉公子立馬把張舍的身份暴出來。孰不料,一聽說張舍是五駙馬的表親孔信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竟然是五駙馬的小表弟。區區一個七品芝麻小官兒,也膽敢在我家主子面前張狂。”
“你說什麼!?”
“臭小子……”
“莫要說是什麼表公子了!”一手掐腰,孔信好久沒有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了。“即便是五駙馬的人現在就在這裡。見著我家主子,那還要向他問好呢。”
“你們這幾個紈絝子弟,成天只知道尋歡作樂。如今,還想要打著五駙馬的名頭強佔良家婦女嗎?”
“什麼良家婦女?這個婊、子本來就是妓、女……”
“胡公子,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賤人,你還敢說不是嗎?”見徐鳳盈有了孔信撐腰,脖子便硬了起來。胡公子立馬瞪大雙眼,無比憤怒地衝她怒吼起來。
“好吵……”
“昕兒。”
聽到田昕的聲音,伯文漠立馬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從剛才起,他就隱約聽見孔信在與什麼人說話。如今看到田昕被吵醒,他頓時無比生氣地皺起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