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皇上來了。”
“父王!?”
聽說伯邑勳又到天牢裡來了,伯文漠立馬從石床上爬起來。如今窗外一片漆黑,這大半夜的他怎麼會來這裡?
“漠兒!”
“皇上,您坐下說話吧!”
“恩。”
輕點點頭,伯邑勳在椅子上坐下來。看他神情爽朗,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伯文漠隨即在牢裡跪下去。
“兒臣給父王請安,父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謝父王。”
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伯文漠一直低著頭。不敢貿然去看伯邑勳一眼。見他如此乖覺,伯邑勳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讚賞。不過,下一秒他忽然冷下臉來。柔聲問道伯文漠,
“漠兒,寡人聽說。這幾日,你在牢裡一直很聽話。而且,你也不再向寡人替昕兒求情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事到如今,寡人依然清楚地記得。當日事發時,你不停地替她求情。說她是無辜的、冤枉的,為什麼現在又不了呢?”
“你不是很愛她嗎?”
靜靜地聆聽著伯邑勳的話,伯文漠從未料到他會這麼問。不過,關於這一點他早就想過了。即便當初沒有伯文彬的警告,冷靜下來以後他也覺察到了這件事。
“父王是明君!兒臣相信您一定會查清楚事實真相。這樣的話,兒臣求或不求昕兒一定會安然無恙。再怎麼說,她也是您的兒媳啊。”
“你倒是看得明白!”
冷哼一聲,伯邑勳倒沒有想到。伯文漠竟然如此能沉得住氣。只是,如今田昕身在昊王府。據伯文澈白天的奏報,她直到現在還昏睡不醒。
這樣的事情,伯邑勳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伯文漠說。
“父王過獎了。”
袖中的雙手微微握在一起,伯文漠其實非常擔心田昕的身體。要知道,在被打入天牢之前她就身體欠佳。哪怕是他,在這裡連住上幾日也已經覺得渾身難受了。
更何況田昕本來就是帶病之身!今天伯邑勳突然前來,如果是他終於決定要放她和伯文漠出去那就太好了。出去以後,伯文漠一定會盡快帶她去仁保堂找華蘭山瞧一瞧。
天知道,田昕就是伯文漠的全部啊!
因為遇見了她,他願意鼓起勇氣堅強地面對自己的親弟弟伯文澈。要是留住她必須要與之為敵,那他就與他對立好了。為了能有更多的力量去保護她,他甘願從現在開始一步一步向著皇權去攀爬。
哪怕前途有刀山火海,荊棘叢生。哪怕會被千萬人唾罵,即便是會變得遍體鱗傷。只要田昕願意與他攜手一生,伯文漠都無怨無悔。
“關於此次的事情,寡人已經大概瞭解了。只是,當日那刺客尚未被捕。雖然寡人一時氣憤,已經罰了傳兒。但是,這兩日恐怕還是委屈你一下。”
“父王多慮了,兒臣一切聽從您的安排。”說罷,伯文漠立即又跪到地上。見他如此識大體,伯邑勳隨即輕應了一聲。
“恩。”
“如果父王無事,還是請您趕緊回宮吧。”抬起頭,伯文漠一臉擔憂地望著伯邑勳。“天牢地氣溼冷,有損您的龍體。”
“寡人知道了。”
“兒臣恭送父王。”
“許昌德,去扶王爺起來!”聽到伯邑勳的話,許昌德立馬點點頭走到牢門口。向裡面伸出手,他將伯文漠扶起來。
“王爺,您會牽掛皇上的身體。皇上當然也會擔心您了。您的這一片孝心啊,皇上和老奴都知道。”
“多謝許公公。”
“您客氣了。”
送走伯邑勳以後,伯文漠隨即將獄卒叫來。
“今日這牢房裡的光線很暗啊!難道是減少了燈的數量嗎?”微眯起眼,伯文漠不喜歡這種黑漆漆的地方。